謝南嘉沒有跟去,四姨娘沒叫她,顯然是不想讓她跟著,如此正好,她可以趁機靜一靜,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
侯爺去清楓院帶走四姨娘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秦氏那邊,秦氏氣得又砸了好幾樣東西,當著曹嬤嬤的面大罵常富:“他這個大管家到底還想不想當,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前院的職責嗎,侯爺回來為何不及時通報,居然任由侯爺被人引去了清楓院,真是該死!”
曹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指責自己男人:“他就是個蠢貨,我早說過讓他安排個小廝在門口盯著,見侯爺回了就來說一聲,誰知他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夫人乾脆撤了他的職,另換個機靈的人。”
秦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打量我聽不出你在維護他,罷了罷了,反正人牛.郎織女已經上了鵲橋,我就是現在撤了他也無濟於事,你還是讓他去打聽打聽是誰在侯爺耳邊吹了風吧!”
“是!”曹嬤嬤不敢怠慢,連忙去前院找她男人。
“夫人消消氣,喝口蓮子茶潤潤口。”雲雁端了茶過來,遞到秦氏手上,“夫人,奴婢琢磨著,侯爺既然去了清楓院,肯定已經看到那邊的境況,你看是不是得讓人送些東西過去,到時候侯爺要問起,就說先前太倉促沒來得及準備。”
“送送送,不送能行嗎!”秦氏的火在五臟六腑來回躥,“這個林蔓蘿,我倒是小瞧她了,原本她就是個有口無腦的,一撩撥就炸毛,怎麼出去住了一個月,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奴婢也納悶呢!”雲雁道,“莫不是有高人點化她?”
“什麼高人?”秦氏道,“她素日裡趾高氣揚鼻孔朝天,把人都得罪完了,人家巴不得她跌進塵埃裡,誰閒著沒事去點化她?”
“莫非是二公子?”雲雁猜測道。
“你是瘋了還傻了?”秦氏道,“那兩個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二公子是愛美人不假,但還不至於憐惜起他爹的女人。”
雲雁訕訕道:“奴婢就是覺得蹊蹺,二公子從來不上咱們這院的,今晚卻突然登門,還待了一頓飯的功夫,夫人想想,要是他不來,四姨娘能那麼輕鬆脫身嗎?”
她這麼一問,倒把秦氏問住了,難道那個二世祖真的是專門來保四姨娘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秦氏細想了想,發覺趙靖玉自打一進門,除了跟她和四姨娘說話,剩下的就是與那個袖兒丫頭在調.情,據門口的丫頭講,他臨走還用扇子挑了袖兒的下巴,問袖兒是不是捨不得他。
“莫非,他是為了袖兒而來的?”
“不會吧?”雲雁心裡頓時打翻了醋罈子,“二公子分明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還是四姨娘說了他才想起來的。”
兩人胡亂猜了半天,毫無頭緒,最後只得作罷,秦氏吩咐人連夜往清楓院送東西過去,又另外撥了兩個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
謝南嘉正一個人在房裡尋思著怎麼打聽綠柳和畫樓的訊息,送東西的來了,在外面咣咣敲門。
謝南嘉出去開了門,看到那幾擔物品和四個丫頭婆子,心裡非常高興,這下好了,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做苦力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西跨院,趙靖玉頗有些意外,對衛鈞道:“沒想到我那個爹還是個多情種,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能為女人衝冠一怒。”
衛鈞:“……”
有你這麼調侃自已老子的嗎?
趙靖玉又道:“四姨娘能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扭轉乾坤,可見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衛鈞道:“大宅院的女人,哪個不是聰明絕頂?”
“不對。”趙靖玉突然坐了起來,“不對,四姨娘是聰明,但還沒到絕頂那一步,這事肯定又是袖兒那丫頭在背後出謀劃策。”
“……”衛鈞疑惑道,“我看袖兒天真純樸,她真有二公子說得那麼聰明嗎?”
趙靖玉道:“你不是安排了人在那邊盯著嗎,你去問問那人,袖兒可有什麼異常。”
衛鈞領命而去,兩盞茶的功夫又回來了,告訴他袖兒除了給侯爺磕了個頭,給侍衛作了個揖,其他什麼也沒做。
趙靖玉的第一反應和四姨娘一樣:“磕頭,哎,她怎麼從來沒給我磕過頭?”
不僅沒磕過頭,也從來沒自稱過“奴婢”,開口閉口都是“我我我”,死丫頭,怎麼我以前都沒發覺她竟然對我如此無禮?
太猖狂了!
不行,下次見了她,非要她磕個頭不可!
還有,她為什麼要給侍衛作揖,侍衛還衝她頷首?
不會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吧?
莫非是她央求了侍衛,讓侍衛把侯爺帶去的?
很有可能。
趙靖玉越想越生氣,死丫頭,果然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才一天時間就開始和男人眉來眼去,這還得了!
原本他還怕她一個人在那院子裡會害怕,打算半夜溜過去看看她,如此一來,他也等不到半夜了,他決定現在就去教訓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