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明朗悅耳動聽,萬珍珍的眸子頓時裝盛著整片星光,閃閃發光,一顆又一顆,咯滴咯滴。
萬珍珍熱情地攜手與之並行,一蹦一跳,步子逐漸放慢,輕鬆而愉快。
那一剎那,慕容晴婉與傾水然碰頭相遇,兩相對視一眼,只是他再未認出她來。
慕容晴婉掐滅心中的那個念頭,緊緊握住萬珍珍的手。
“怎麼了?”
“沒事……”
曾經這樣無數次,於紫雲木花開之下,於小巷蜿蜒之處,於城門口,於樓臺遙望之巔。或一人凝望,或對望,皆是她一人尋覓。事先預見會在哪裡遇見他……所以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只是為了他的出現。
他每次都出現了,可是她滿足了,也失望了。有的時候,也再沒出現過……那一段時間,不知道她的心是如何忍耐過來的。
他,終究認不得她。一個多月來,於夜色垂幕下的寒月樓,每次二更之時,她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像個做賊心虛的人一般,他身邊帶有一個模樣還不錯相當出挑俊俏的女子,那人想必是除公孫楊柳之外的新歡吧!
但是,這一刻,她要踏出一步,她的心已幾近崩潰了。
她掉頭,步子是如何做到的,雙腿是如何提起的,內心要鼓起多麼大的勇氣。
她向前邁出,咯噔一下,上面是上坡,地面是鋪滿碎石的石子路,紫雲木就在旁邊盛放,她一步又一步,手握著錦袋,朝前方直直走去,可是彎折之處早已消失了他的身影。
欸,詫異與失落,接著她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由淺及深,直擊心扉。
“自己像個傻瓜一樣,還在玩弄著無聊又無果的把戲!”慕容晴婉折了回去,內心空落落的,眼睛的餘光卻還在訴說著不捨與流連。
她胸前由於撥出又吸進的氣息,起伏不平,然後,那華美的錦帶被拋了出去,一道完美的弧線將它降落到了高高的殘垣斷壁之上,紫雲木的樹枝途經於此,掩藏了它的蹤跡。
那聲悶悶,鬱結於心。
“沒事吧?”萬珍珍關心道。
“方才,那位模樣俊俏的公子哥哥是你認識的人嗎?”她平鋪直敘問道,隨著葉風停表情的變幻而變得小心翼翼,聲音漸微,像要沁進了葉風停的心底。
“不認識,並不知曉。”
那句話沉落,也隨風而漸遠。
這裡是翠屏閣,她已經將近三年沒有回去過。翌日,她一人獨往,挑了一條遠路,經過構廊,來到後苑。有挑擔人叫賣著“藍霧蓮蓬”,嗓子拉得老遠,醇厚脆亮。山巔,是劍南俠師父的棲息之處——不知,他是否還在此地。那棵高大的樹,至今不為她曉得它的姓名。
苦情殤琉璃場與佛見笑場,都是距翠屏閣不遠方圓十里之內的試煉場,而正式較量之地會安置在像“榴花殤”這樣舉世無雙,聞名遐邇,名揚四海的有名之地。喉嚨
躊躇,徘徊不前,於屋室前,遲遲沒有踏進那五引之內。
而期盼的師父,也始終沒有出現。
翠屏煙浪暖,漏壺催畫箭。
玉佩天涯遠,流螢不知樹。
慕容晴婉買來“藍霧蓮蓬”,熱氣騰騰,撬開門鎖,呆了一晚,那屋裡還算乾淨,不知是不是有人定時清理打掃。
櫥窗裡,有他藏好的酒,沉鬱良久。她一碗又一碗,淌過灼燒的喉嚨,胸口滯悶難解。
誰知,傾二公子——傾水然來到了近處,山巔百步梯下便是吃街,想來,劍南俠師父也是個“饕餮”。
清晨起來,傾二公子便在百步梯下吃食。
但是,慕容晴婉竟然沒有辨別出他來,興許是昨晚吃酒吃得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