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綠鋒之子送來天山猞猁。
“這天山猞猁倒是極好啊?”綠鋒之子笑著說,“我大老遠的給你送過來,你覺得你是應得的嗎?”
他搖了搖頭,道:“連一句感謝話都沒有。”
妖媚的神態盡顯妖嬈,綠衣凌波,嬌柔漫步,仿若地亦不是地,而是一座蓮池,他就像一條蛇一樣,扭扭拐拐,趨地盤伏。
“這是你應該給我的……”墨顏身著黑絲木槿衣,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哈……我費了多大的力氣,這猞猁又不是一兩隻,你看我還‘買一送一’呢!”綠鋒之子嬌嗔道。
整整有五隻猞猁裝在鐵製牢籠裡,琥珀色眼眸,黑色圓點瞳孔,目光神秘冷淡,令人捉摸不透,叫聲怪異喑沉可怖,宣示著生人勿近。
“我會花時間訓練它的,你可以走了。”墨顏道。
“好……吧!”綠鋒之子道,望了他一眼,便脫身下山了,清風拂袖,持劍而趨,心有疑問,墨顏修築房屋在山上高原尚可理解,怎麼還飼養起了天山猞猁,他師兄烏無晴也是令人猜不透,本來說好的打賭輸的送與他天山美女,結果半路上將人給返送回來,說什麼他不要了,好端端的清福和佳人不享,盡做些見不人的“勾當”。
“對了,去找些樂子吧!前些時日那個美女不錯……”綠鋒之子想起了葉風停。
七曜之後,墨顏下山來到墨府府邸,府內只剩他姥爺和幾位僕人,以便照料,他的父母在外遠遊,他從未見過他們一面,這也就是他為什麼那麼看重他的師父的原因,師父在那次滅門慘案之後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兇手至今還未查詢出,這個謎底隱藏在他心底,還令他耿耿於懷。
“我的少爺回來了?”白鬚老人道,身為墨顏的姥爺,笑意洋洋,安然坐在廳室內飲茶。
“嗯。”墨顏應道。
“山上空氣可好?如若不便,你大可在上面修養一段時日,調養生息,畢竟離入山還有一段日子……”姥爺道。
“沒關係,我這舊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差這些日子……也無妨!”墨顏道。
姥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吸了一杆煙,煙霧雲繞。
“你這又是養猞猁的,又是養蜘蛛的,你什麼時候能夠——有個姑娘與你作伴啊?”姥爺道。
“時日還早吧!”墨顏應道。
“你不喝茶嗎?”姥爺道,看著他徑直走回臥室,心想,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普洱啊,以前這小子不是最愛喝的嗎?有什麼急事嗎?
“姨娘?”墨顏大叫道,前些日子她來府上暫居,實際上是來看一看她的親生外甥,這個沒爹疼沒娘養的可憐娃兒。
“怎麼了?”秦如玉道,嬌容玉面,含羞拂柳,“怎麼了……你脫了衣服做甚?”
“姨娘……別再搔首弄姿了……”墨顏道,“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沒衣服了,你上街給我買一件。”墨顏道。
秦如玉恢復常態,觀望他道,慢慢接近他:“你今兒倒是回來了……”
“讓我瞧瞧,你不會是讓什麼豺狼虎獸給拔了吧!胸膛上怎麼還有爪印?”她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惹得他酥酥麻麻的。
“姨娘……”墨顏嗔道。
“好……好,好,我也是好久沒見過我小少爺了嘛,親近親近,你好生歇息!”秦如玉放開手道,離身轉眸道:“你不會又穿那件黑色衣服吧!我給你新買一件,藍色的如何?”
“嗯。”墨顏應道。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墨顏,然後目光抽回,囅然一笑,步步生蓮,紅袖生碧風,雙腳落清漣,踏出門檻之外。
昨夜,一隻猞猁鑽出牢籠,伸出利爪傷了墨顏,所以他只好將那件被劃破的黑絲木槿衣鎖在櫃子裡藏起來,它絕不僅僅是一件衣服那麼簡單,裡面有可能隱藏著驚天動地的秘密,今早他只有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下了山。
墨顏清洗好血印,披好衣服之後,動身前去幽坤鏢局。
“少鏢頭!”林飈道。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墨顏問道。
“暫時沒有,總鏢頭管著。”他的手下道,在幽坤鏢局排行第二的鏢師。
“那……還好。”墨顏應道,其實他這個少鏢頭的職位名不副實,也從未插手過鏢師的事,只是偶爾過問一下鏢局裡的大致情況,“偶爾”可能是一兩個月,也有可能是大半年,其實有時候他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父母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一個與他們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能接任總鏢頭的職位,難道父親真的是看重那個童瀟的實力嗎?想到此處他就來氣,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父母一面。
“借我匹馬騎騎!”墨顏道。
“什麼馬?”林飈問道。
“黑曜。”墨顏道,望著林飈不可名狀的眼神,“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可那是童總鏢頭的……”林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