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靜謐將林澤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他抬頭一看,發現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二點。
“再去獵殺一頭神僕吧,儘快提升火焰權能。”
想到做到,林澤起身離開住處,來到外面的大街,卻愕然發現,街道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淡紅。
駐目望去,街面、路燈、圍欄乃至於建築外牆,都裹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微光,只有建築內部依舊如常。
“怎麼回事?”
林澤疑惑地皺起眉頭,耳朵突然一動,身形一閃,整個人躥入建築的陰影中。
剛做完這個動作,破空聲陡起,不遠處一顆巨大的火焰頭顱呼嘯掠過,沿途留下點點火星。
而它衝過去不久,另外一個方向數百米外,又有一顆火焰頭顱衝上高空,在空中盤旋張望,足足過了好半晌方才離去。
“這些傢伙是在找我。”
林澤心中驀地閃過這個念頭。
明明這附近之前連著幾個晚上都遇不見神僕,卻在他幹掉一個神僕後,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要說不是在找他,他自己都不信。
目光閃了閃,林澤悄無聲息地退到大廈內,直接爬樓梯來到頂樓,破開上了鎖的天台大門,目光左右巡視,很快眼睛一亮,迅速閃身到不遠處的水箱底下。
掩身在水箱的陰影中,他環目四顧,遙望片刻,發現在附近巡視的神僕不在少數,目測起碼有七八頭,而且巡視範圍似乎是以那晚戰鬥的公園為中心,大約方圓三四公里內的區域。
林澤目光從彼此相距不遠的幾個神僕上掠過,搖搖頭放棄了獵殺的打算。
這些神僕都有飛行能力,一旦與其中一個發生戰鬥,其他幾個勢必很快就能趕過來支援,他可不想被七八頭神僕圍攻,何況還有個不知道在何處的火嬰。
“反正這些傢伙不可能一直這麼找下去,等過多幾天應該就會放棄了。”
出於謹慎,林澤決定還是耐心多等幾天,趁著附近一個神僕移開視線之際,閃身躥入門內,沿著樓梯回到自己住處。
一直等到凌晨六點來臨,脫離裡世界回到現實中,林澤才上床躺下,久違地美美睡了一覺。
自打進入遊戲以來,因為裡世界的緣故,他自始至終都沒睡過覺,也虧得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才能一直支撐下去。
睡了將近六個小時,醒來後已是中午時分,林澤只覺氣神完足,心情一陣舒暢,洗漱完便離開住處,開車前往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
餐廳是他近來在附近熟悉路況時發現的,吃過一次,味道十分不錯,可惜由於客人較多,所以時常需要預定才能有位置。
不過在亮出火嬰教派成員的身份證明後,林澤很輕鬆就得到了一處座位。
點完餐,等候上菜的過程中,他下意識目光隱晦地打量四周的情形和人群,結果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長相斯文,年齡大約在二十五歲上下的青年步入餐廳,沒有理會侍者的詢問,而是左右張望一陣,瞧見林澤後,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笑意,大步向他走來,直接拉開椅子在林澤對面坐下。
“你的品味不錯,這家西餐廳的食物的確很美味。”
林澤挑了挑眉毛:“我認識你?”
“你不是說過想見我一面嗎?”青年不在意地笑了笑,順手拿過侍者端來的托盤上的飲料,後者嚇了一跳,望向林澤,用眼神詢問是否需要叫保安。
林澤輕輕搖了搖頭。
等侍者走開後,他才淡淡問道:“你是鐮鼬還是籙紋師?”
“鐮鼬。”青年聳聳肩,“籙紋師那傢伙戰鬥力不行,膽小得要死,才不會親自前來和你見面,只能辛苦我自己來了。”
林澤點點頭,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鐮鼬喝了口飲料,砸吧了下嘴:“這個好喝耶啊,抱歉,等會這頓我買單。”
見林澤不在意的擺擺手,他才繼續道:“我們從程瑜,也就是被你救下的那個女孩那裡得知了你的事,立刻就猜到她是在工廠的時候被跟蹤的,於是便設法得到參與那次行動的教派成員名單和資料,再根據程瑜對你的容貌描述,很輕鬆就找到了你。”
林澤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異端居然能得到教派的行動資料。
注意到林澤的神色,鐮鼬聳了聳肩:“不用驚訝,要是沒有點情報實力,我們也沒法和教派作對那麼久。”
說到這裡,他瞥了林澤一眼,嘖嘖稱奇道:“倒是你,反倒更讓我們驚訝,明明是火嬰教派的成員,卻故意放走異端,甚至還試圖和名列火嬰教派通緝榜首的危險人物見面,而且實力也讓人看不透,一個炎級神徒,卻能做到徒手捏碎真空斬擊波,這種即便是四星神徒也難以辦到的事,真讓人好奇。”
“我們查過你的歷往,你是孤兒,從小就被火嬰教派當做預備成員培養,一個月前才正式成為神徒,底子十分乾淨,按理說應該屬於對火嬰教派最忠誠的那一批神徒,我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導致你變成現在這樣,莫非你被人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