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不久前郡守府中。
“淼淼,興元府府試準備如何了,有什麼不懂的嗎?”白劭敲門問道。
白劭官職都尉,主要負責城內治安,對於白家掌管的地區內,倒是不太可能會出現多大混亂。
將門白家威名遠揚,這是一條能鬥過地頭蛇的強龍,不論其他世家曾經如何輝煌龐大,面對白家也不敢動什麼歪心思。
白劭這都尉一職可謂閒職,故而想趁閒輔導一下白淑雨修煉。
然而小院空寂,鴉雀無聲,白劭佇立良久,仍是未得半點回應。
“淼淼?”
再三呼喚,仍舊沒有回聲。
“下人都說沒見淼淼出門,難不成是修煉出了岔子?不妙!”白劭擔心其妹安危,靈覺也未探知到修煉跡象,果斷推門而入。
然而進門之後,映入白劭視野的是一趴桌熟睡的少女。
“咦,原來是睡著了?”白劭愣神,隨後心有愧疚,悄然關門離去。
他稍行幾步,越想越蹊蹺,總覺著哪裡有什麼違和感。為什麼叫喊這麼多次都未醒,以白淑雨的活潑性子不應如此吧。
“不對......淼淼的簪子不對!”
白劭忽然醒覺,那淺紅色的玉簪牡丹是白淑雨最愛,怎會不佩戴在身?
房間內,丫鬟素言心砰砰直跳,驚慌莫名暗自祈禱,萬幸白劭並未懷疑轉身離去。
然而不過多久,推門聲想起。
“素言,老實交代,淼淼跑哪裡去了!”白劭威嚴開口道。
素言苦著臉,低聲應道:“劭都尉,都尉不管家事的,你這算......算是擅離職守了。”
“哼!”白劭咬牙切齒,微怒道:“定是淼淼教你這麼說的吧,我就是擅離職守了,以少爺身份問你,淼淼去哪了!”
白劭任都尉一職,工作期間素言也得稱其劭都尉,都尉不管家事,這是白淑雨教給素言的說辭。但是白劭硬是要以少爺身份發問,素言便不敢隱瞞了。
素言無奈,低頭頹然道:“小姐帶著駱侍衛去秋家鬥侍衛了。”
“我就知道!”白劭聞言,立馬猜測了個**不離十。
白淑雨性子簡單,這有了雙侍傍身,怎能錯過鬥侍衛一戰?而她脾性張揚,僅帶了駱青衣前往,受人挑撥很容易出事!
白劭急急拉上雲風,都尉不管家事,他出手介入會有損白家聲名,故而有事只能讓雲風出面。
他自以為帶上雲風便能一切處理妥當,卻渾然不知,自己下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策......
雲風七情六慾泯滅,但是記憶卻並未喪失。
有一點他很清楚:駱青衣是他目前在天域唯一能夠信任的夥伴。秋家不遠處,半空之中,當二人越過高聳樓閣,看到秋家侍衛舉刀欲劈的那一幕,雲風爆發了!
七情,喜怒優思悲恐驚;六慾,眼耳鼻舌身意。
這份心意,無關悲喜,無關驚怒,更無關**!
如蒼寧郡守所想,目前的雲風便像是有思考的傀儡,他所遵從的,是責任與義務,與最基本的道理。
“駱大哥於我有恩,將我自大淵下救起,是我在天域唯一的同伴。”
“打他,等於打我。”
“打我,我就要還手。”
當天下最鋒利的矛,遵循著世間最簡單的理,恐懼倏然降臨!
百丈巨刀瞬影而至,猩紅長槍貫天而出!
靈蘊凝實到了一種極為誇張的地步,靈壓震世,靈氣爆散,天地間連意都破碎紊亂!
秋家正衛長刀高舉,然而磅礴風意卻驟然消散一空,刀法的反噬甚至讓他悶哼一聲倒退數步。
那正衛察覺到異常,一眾小姐亦是如此,眾人抬頭張望,入目所見,是橫亙於天際的紅白二兵,此刻正以恐怖威勢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