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凌於蒼穹,宛若煌煌大日。
除了身負赤家血脈之人,盡皆感受到一股無法抵禦的熱浪。
蒼穹之上,聖靈開眸。
“原來,是赤家劫,而非天地劫。”眾人只聽得一聲朦朧的嘆息,便覺得恐怖無比。
對方並未抑制出聲,而下面眾人卻無人聽懂,這說明什麼?
那是道語,一言一語皆含道意,並且其意要遠超在場之人。無論那是否是真正的金烏,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下方無人能敵這尊聖靈,即便一擁而上也毫無勝機。
那華服宗主抹了抹滿頭大汗,慌張道:“溜,分頭溜,趕快!”
不僅是他一個宗門,聯合內短暫的嘈雜聲過後,所有勢力都急急如喪家之犬,然而事情顯然並不可能如他們所願。
“便是爾等,打擾了本尊的安眠嗎?那便,化為灰燼吧,獄火撩天!”
赤家方圓龐大區域盡化作火海,耀目的金焱席捲而上直奔蒼穹,地面的火焰如布帛一般翻卷起來,然而草木蟲獸竟然不曾受到一絲傷害。
天火與地火相合,化作天陽城上空一尊大日,大日之中依稀能聽見絕望的慘嚎聲,當然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
金焱緩緩燃燒,大日也不斷消逝,直到城上清明一片。甚至,連灰燼都未看見。
“真弱,無趣。”金烏不屑的喃喃道,它的眸光轉向赤家眾人,旋即詫異道:“赤家,怎麼這麼弱。嗯?極天淬身的境界為何都如此之低?罷了,時間有限,那便讓我好好督促督促他們。”
......
荒村內,神棍沉思:“果然,那才是應劫之人,不過他的命理也頗為古怪,也是一片朦朧,算了,那時候也與我無關了。”
“老夥計們,快過來瞅瞅我這後人體質。”遠處赤老拽著少年飛奔而至,神情頗為得意。
放下心來的赤老細細觀察了一下那後輩少年,立刻發覺這是撿到了寶,便立馬跑來向眾老炫耀。
“見過各位前輩,我叫赤無邪。”少年自我介紹雖有些緊張,但是倒不是很拘謹,可見未來或許也是個豪邁青年。
花老繞著赤無邪轉了幾圈道:“無邪,你可曾引靈過了?”
“這是花老,專注藥道和丹道。”
“花前輩,我在家族中時已經引靈過了。”赤無邪答道。
“運靈試試。”花老說道。
赤無邪緩緩吸氣,然而天地間卻平靜無比,若非眾老靈覺非常,可能並不會發現眼前的少年正在引靈。動靜小並不意味著靈氣量少,甚至引靈的量除了雲風,眾老也從未見過足以與之相比的。
“毫無痕跡?”
“這可奇了,要是像我們這種老怪物這樣倒是並不奇怪,可一個還在引靈境界的少年能做到如此著實令人震驚。”花老開口道。
“話說回來,花老頭子你看出這孩子什麼體質了嗎?”顏姨好奇道。
“光這樣我怎麼清楚,至少肯定不是凡體,孩子你初次引靈之時有什麼異象嗎?”花老問道。
“我......我......”赤無邪雙拳緊握,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咬牙道:“就是因為我的引靈,才讓家族成為眾矢之的!”
“嗯?怎麼回事。”眾老皆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三年前,那時我不到兩歲,父親覺得我資質尚可,便讓我早些嘗試引靈。那天我在自家的院子裡按父親所說準備納靈入體,父親也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時間選在了夜裡。”
“然而就在我運轉功法之時,天地變了,整片夜空變得鮮紅,連月亮都變成了血紅色,還有很多詭異的紋絡。即便如此,功法也不能半途停止,可不知為何,我的納靈竟然吸收到了血色的靈氣。隨後我的意識便逐漸變得奇怪,再之後我就暴走了,不過具體如何我也記不起來了。”
“我甦醒之後,就聽說整座天陽城下了禁令,爺爺為防當初有人看到這事,以寶庫被盜為由對來赤家的客人商人們進行了查問,數月後才放心解除禁令。哪知事情過去一年多之後,有人聲稱我是‘魔種’,並且有留影石為證,而後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後來我父親斷臂,族人防守不住,天陽城也難以抵擋,爺爺便將我送進祖祠一處祭壇,我就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