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開啟窗,昨日搜她身的那女弟子就站在外頭守著。
珍珠朝她吹了一聲口哨:“美人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魏子規已漸漸習慣了她的輕浮,儘管她自己把這叫做幽默風趣。只要她不是對著別的男子亂喊,他也懶得與她說教了。
女弟子道:“我叫莞翠。”
珍珠笑道:“菀彼桑柔,珠歌翠舞,真是個詩情畫意的好名字。莞翠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弄副骰子,再叫幾個人……”
魏子規把窗關上了,珍珠氣道:“我還沒說完。”能不能尊重她一下。
魏子規道:“吃喝……”還有兩個字他跳過:“你都沾,你一個姑娘家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珍珠道:“我不是還和你賭過兩次麼,那時也沒見你說什麼。”他的道德標準是什麼,他是木芙蓉花還一時三變的麼。
魏子規反問:“能一樣麼。”
珍珠認真的想了想:“不一樣麼?本質好像沒什麼不同。關著不能出去,我都要悶死了,自然是要找事情消磨的,你總不能叫我這時候繡花吧,我沒那個心情。”
珍珠拿出了江湖一姐的氣勢,人狠話短:“既然那大鬍子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我要讓他的徒子徒孫、七大姑八大姨輸得內褲都不剩。”
只要他們還有銀子……不過,在這種窮地方打工能有銀子麼?她開始不確定了。
魏子規道:“不許。”
珍珠道:“你的口頭禪什麼時候改成不許了。”他到底是她男朋友還是她爹,“你是不是想把我悶死了,好侵吞我的私房錢。”
魏子規忽的問:“你師父是個怎麼樣的人?”
珍珠有些緊張起來:“幹嘛問起他,他普通得很,臉普通,身高普通,武功普通,就一個普通的大叔,普通到沒什麼好說的普通。”
關念一大搖大擺的進來了:“有你這麼說自己的師父的麼,普通?你師父可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
珍珠吐槽道:“得了吧,這年頭武功好的都是百年難遇,學問好的都是千年難遇。都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現在倒好,那些至少以百年為計算單位的人才如雨後春筍般紛紛扎堆而出,你讓百年之後去哪找封面人物頂禮膜拜。”
關念一不解何為封面人物,但他聽得出這丫頭是在說他誇大:“你師父真的是武學奇才,論武學造詣,當今世上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也就陶淵,封一頌,胡永聚。”
珍珠只認識陶淵,怎麼一下又出來這許多人物,她不是魏子規,記不住:“裴勇俊?”
關念一想著是他咬字不清麼:“胡永聚。”
魏子規道:“封一頌是高燕第一劍客,使的是快劍,不見血不收。胡永聚是盧胡的刺史,四年前盧胡宮中生亂,胡永聚以一人之力護駕,殺了二十多個反賊。”
關念一道:“還是這小子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