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默然,她聽到上半句原是想道喜來著,可聽到後半句又覺得該對他說人生在世,有時得想開些。
她記得魏子規說過周國公三個女兒個個巾幗不讓鬚眉,想起那鍾盛被揍得不成人不人鬼不鬼,爹孃都未必還認得出的模樣。
唉——她得提醒於漸白,日後要保護好臉。
於漸白道:“周國公他們家世代都是武將,門風彪悍,周國公的三個女兒更是自小習武,耍起五十斤的銅錘來那是身姿矯健,英勇無畏叫男子汗顏。”
珍珠只能讓他往好處想,寬慰道:“或許周國公的小女兒懂武,可性情溫順呢,以後她還能保護你不被人欺凌。”
於漸白垂頭喪氣:“我與周國公府的三小姐賈春沁自小認識,她的性情與她長姐頗似,只喜動手不喜動口,尤其她又是周國公老來得女,收山之作最為嬌縱的。”
珍珠現在覺得懂點武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可以防身,減傷害值。
珍珠道:“你若真是不喜歡就和你爹孃說,感情不能勉強的。一輩子那麼長,硬是把兩個不喜歡彼此的人綁在一塊,那不是煎熬麼。趁悲劇沒發生就該有防患於未然。”
於漸白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若是能聽我的,我就不必來著請魏兄收留我幾日了。”
珍珠很是同情他,他是離家出走了吧:“魏子規在書房看書,你去書房找他吧。”
珍珠回去繼續做風箏,綁上竹篾,繫上繩子。
子意問:“那位於公子怎麼了?”
珍珠道:“他家裡逼婚,物件就是那位周國公府的三小姐。”同學一場,希望他能渡得過這劫吧,不然他就真得去練鐵布衫和金鐘罩了。
子意喃喃:“春沁?”
是這個名字:“你認識?”
子意悶悶不樂:“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周圍的人都嫌我笨不喜歡和我玩,曾經春沁是我唯一的朋友,她經常來府裡看我,和我聊天。可後來我才知道她和別人一樣嫌我笨,之所以裝作喜歡我,是因為她喜歡哥哥,她其實是來看哥哥的。後來她再來我就沒再見她了。”
一旁伺候的寶竹趁機告狀:“那位賈三小姐故意帶小姐去什麼詩會,讓小姐出醜。”
珍珠問:“你有和魏子規說讓他給你出頭麼?”
子意搖頭,想起那時她丟了臉已是無地自容,又無意間聽到賈春沁說她蠢鈍如豬,更是受傷,她也沒敢告訴爹孃和哥哥。
子意自卑道:“其實她說得也沒錯,我確實笨,爹和哥哥那麼聰明,我一點都不像他們。”
珍珠拉住子意的手道:“子意,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在背後中傷對方的。我貪財,愛偷懶還有很多不好的習慣,可你也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她既是不把你當朋友,你也不必把她當朋友,以後再見也不必打招呼,扭頭就走。”
子意點頭:“我做好了。”
珍珠笑道:“那就開始放風箏吧。”
……
珍珠端了吳廚子做的餃子去道歉。
至於她自己,她做了雜醬麵,給子意送去了一碗,還剩一碗的分量就留著自己吃了。
魏子規想著她還真是有誠意:“我的呢?”
珍珠大聲的吸著麵條,嘴角沾了肉醬,面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動:“少爺你現在還在長身體,營養得跟上。這不是給你送了餃子來麼,吃餃子好,晚上沒那麼容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