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這個詞有時很傷人,比如我後悔認識你了,後悔做你女兒了,句句扎心扎肺。
這詞不能輕易說,說著說著或許就認真了。
珍珠道:“我就抱怨兩句,現在是不是不讓我抱怨。跳過。”
魏子規笑了,見她心情確實沒受什麼影響,放心了些,按她要求切話題:“不是不想讓江侵月去戲樓麼。”
珍珠道:“還不是為了成全你,不是你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等江侵月進了戲樓魏子規也會安排人監視他吧。
魏子規道:“只是為了我,不是想把他變成搖錢樹?”
也是想的,她賺她的銀子,他調查他的,互不衝突:“書鋪老闆說江侵月一出現,街上的女性客戶都被吸引進了店裡。如果你們兩個都到戲樓幫我打工。”珍珠美滋滋的道,“那我還不發成豬頭。”
魏子規讓她立刻、馬上死了這條心:“你想得美,幫你打工。”
做做白日夢不犯法吧,這地方還沒出現狗血劇固定框架套路,她若是開創先河:“若是能集齊你們兩大帥哥,我寫一出兩男爭一女的戲,譜一曲曠世虐戀。因重重誤會,家族仇恨,男女主分手和好,和好分手,分手再和好……”
她是想寫上幾千章騙錢吧,聽著就累,魏子規道:“直接分了吧。”
珍珠想教育魏子規,他這個對待愛情的態度不正確啊,談戀愛就要有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覺悟,故事裡才分幾回合。
馬車緩緩停下,阿九拉住韁繩,看到對面攔路的幾個侍衛裝扮的男人,腰上皆掛著宮裡的腰牌:“少爺。”
魏子規撩起簾子,從珍珠遇刺到他們送江侵月回知雀齋,他們又在知雀齋裡坐了一會兒,這也沒過去過久,宮裡已經收到訊息了。
朱大人是片刻都不敢耽誤。
侍衛沒說話,魏子規已經猜到來意了:“皇上要見你。”估計要親眼確認她毫髮無傷。
珍珠有點不太想進宮,可是她答應過高邦,只要他這做爹的召喚,風雨無阻。再說她也不能明著抗旨:“進宮吧。”
魏子規放下簾子,教道:“待會兒若是太后也在,發揮你的演技,先哭,哭得委屈可憐些,哭完再幫湖陽公主求情。”
珍珠道:“你讓我做白蓮花。”
魏子規道:“你不是說蓮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是花中君子麼。”
珍珠就唸過一次《愛蓮說》,魏子規卻記下來了。某些貶義詞彙她不想和他解釋得太清楚,否則日後他惹了她,她想罵他時用什麼詞。
魏子規觀察她的細微表情:“白蓮花是什麼意思?”
珍珠眨眨眼:“就你剛才解釋的那個意思,是個褒義詞。”
珍珠想了一會兒就想明白了,湖陽在大庭廣眾下行刺,人證物證俱在,罪責難以遮掩洗脫,自有律法明正典刑。不管她是添油加醋還是開口求情,該如何還是會如何。
那她還不如幫湖陽求情,朝野內外還能博得好名聲。
馬車繞的朱雀街去皇宮,風捲起了布簾,又經過那間書鋪,魏子規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什麼:“你的金元寶似乎白花了。”
“什麼意思?”珍珠推開他俊俏的臉,讓他讓開些,她探頭出去看,早上還正常營業的書鋪居然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