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他不是說為了躲代國公主,躲戰禍麼。”
魏子規道:“你若完全相信他的話,就憑他那一等一的相貌,你早就花言巧語的把他騙進鯨幫給你當牛做馬了。”
珍珠無可否認,魏子規把她奸商的本質看得透透的。
魏子規又要喂她湯,珍珠頭歪過一邊:“能不能不喝,太難喝了。”
魏子規語氣放軟:“再喝兩口。”
珍珠妥協:“就兩口。”
魏子規以其即當著你面出老千,你也看不出痕跡的驚人手速,趁著珍珠沒反應過來,一口接著一口喂,直到碗見底。
珍珠拉過他袖子擦嘴:“太過分,連孕婦都騙。”
魏子規從床邊的小櫃拿了本薄薄的小冊給她。
珍珠問:“這是什麼?”
魏子規道:“今日送來的邸報。”
珍珠讓他把蠟燭拿過來,黑乎乎的怎麼看。
邸報就是早期的報紙,印的是朝廷最新頒佈的一些政策,還有國內外一些時事新聞,主要就是官方“願意”讓老百姓知道的事。
珍珠翻開第一頁。
魏子規道:“攝政王起兵了,打的是撥亂反正的名號。他的人馬如今和支援王乾蓀的西南軍匯合勢如破竹,就要攻入燕陽了。”
珍珠心想耍她麼,既然他看過了,直接給她念不就行了麼。
這世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有利益,分分鐘能放下過往恩怨,攜手共進。
她雖不知一開始不願當這大皇子的王乾蓀如今是什麼想法,讓他改了主意與虎謀皮。但攝政王估計是想利用王乾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身份,把代國公主幹掉後,再除掉王乾蓀。
珍珠問:“你覺得最後誰會贏。”
魏子規幫她拔了髮簪,剛才就這麼躺,不覺得膈應麼:“很難說,若只是單純的論兵力,應該是攝政王吧。”
珍珠想到不論誰贏,慘的都是最底層的百姓。
劉川風讓人送了夜市專案賬本來,珍珠核算了一遍,確定無誤後,謄抄了一份讓賬房保管,把原本帶進宮。
她把賬本翻到合計頁:“這是總收入,我會按這個數抽出一成存入錢莊賬戶,明日再讓楚叔叔帶人去取就行了。”
高邦細細翻看賬本,字寫得歪歪扭扭,字醜,不過這一筆筆開銷收入倒是記錄得詳細:“這是鯨幫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寫的?”
珍珠解釋道:“晉城用的是單式記賬法,就是流水賬,寫得不清不楚容易作假。我特意培訓了鯨幫的的人,用的這叫權責發生制,每一筆發生的日期,專案數量單位都得登記,即便有人作假,也很容易查出來。”
賬目做得確實很清楚,高邦道:“得空就去教教戶部那些人怎麼用這方法記賬吧。”
“啊?”多麻煩呀。
高邦道:“不願意?”
珍珠狗腿道:“樂意至極。”
高邦笑了,珍珠見他心情好,甜甜的喊:“父皇。”
知女莫若父:“想要什麼直接說吧,拍馬屁那步就省了。朕召了於彬入宮見朕,今日沒那麼多閒暇聽你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