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速下墜,先是砸中山下一棵大樹。
那樹樹齡怕且百歲,長得枝繁葉茂,枝葉四面八方的伸展,像把天然綠傘能遮天蔽日一般,茂密的枝條勾住魏子規和珍珠的衣服,起了第一次緩衝。
王乾蓀和刺客甲乙也是先砸在樹上,再跌進湖裡。
刺客乙摔下來時傷了右手,王乾蓀和刺客甲除了些許皮外傷,倒是幸運的全須全尾,沒缺胳膊沒斷腿。
正打算繼續未打完的那場架,魏子規和珍珠從天而降,重力加速度直直砸在了王乾蓀和刺客甲身上。
四個人一起扎進湖裡,撲通,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魏子規還是清醒的,即刻將珍珠救起。
珍珠還沉浸在自由落體恐懼裡,整個大腦彷彿被抽水馬桶抽空了,人是懵的。
魏子規見她毫髮無傷,吼道:“你不是最怕死麼,犯什麼傻!”
珍珠被他這麼一吼,終於恢復反應,揪住魏子規腰間兩側的衣服規大哭。
她沒死吧,是真的沒死是吧,可別一眨眼,發現自己其實躺在地上腦袋和軀幹扭曲成了詭異的角度。
劫後餘生,魏子規慶幸自己與珍珠兩人都還活著,他親了珍珠的額頭,抱緊她。
刺客乙想暗算,魏子規十分警覺,轉身一招便鉗住對方喉嚨。
王乾蓀和刺客甲失去了意識,臉朝下背朝上的浮出了水面。
正所謂禍福難料。
別以為上一刻從萬丈山崖上摔下大難不死,便能享後福了,說不準下一刻就會被高空墜人砸成腦震盪。
……
珍珠想到代國公主的笑容,真是比大冬天浸在湖裡感覺還冷,反正她是不敢跟高燕士兵匯合了。
魏子規想套口供,如今那兩個刺客都受了傷,不是他對手。他扶起昏迷的刺客甲,相當於控制住了甲,料定刺客乙不會棄夥伴而去,便吩咐乙去扶王乾蓀。
天黑了。
他們找到一個山洞。
珍珠的包溼了,包裡的火摺子用珍珠擔心會迷路,備下的羊皮地圖包著,所以沒溼。也幸好沒溼,否則就得鑽木取火了。
魏子規生了火。
珍珠坐近烤火取暖,她對魏子規道:“你日後要是再扔下我,我就追到地府去把你休了。”
魏子規拉過她的手,她手還是在微微的抖,心情尚未完全平復。
魏子規道:“不會再扔下你,死也拉著你一塊死。”
前半句是承諾,後半句是想逗她開心的。
只是起了反效果,珍珠又哭了,他會說話麼,怎麼教了這麼久情商仍不見起色:“我才剛死裡逃生,不知道說死字會刺激到我麼,以後只准說活字。”
刺客甲轉醒,刺客乙欣喜。
刺客甲扶著頭,他感覺頭暈想吐,看什麼都在旋轉。
他眯著眼看魏子規和珍珠:“阿雍,我們死了麼,這是在天上還是地府?為何我見到了仙女,又見到了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