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琪扶了扶發上的簪子,目不轉睛看著魏子規,想知道他是心口一致還是口是心非。
珍珠道:“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能和駙馬結為夫妻,也是因為駙馬思想言行與我頗為契合,不似那些尋常男子只想把妻子束在閨閣中。”
魏子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與珍珠是人以群分,他始終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正常人,而她不太正常。只是此生著了她的道,折在她手上,他認了。
珍珠道:“姐姐,你看酒也喝了,東西也陪你吃了。”她再次伸出她白嫩嫩的手,暗示鑰匙。
忽琪解下腰間的鑰匙給了珍珠。
珍珠接過鑰匙,想塞進荷包裡。
眼角瞥見站一旁的侍女偷偷監視,心裡泛起了嘀咕該不會這位代國公主又反悔了,臨時起意想玩陰的,銀子也要,鑰匙也要吧。
鑰匙給了她了,風險轉移,丟了可就是她自己不小心了。
魏子規看到珍珠眼珠子又開始賊溜溜轉了。
“誒呀。”珍珠裝作拿不穩,手裡鑰匙哐啷一聲落地。
她鑽到桌下撿,先是把鑰匙塞鞋子裡,然後這麼巧的看到地上巴著一條壁虎,便抓起來假裝是鑰匙塞進荷包裡。
她坐回椅子上,拍了拍腰間鼓鼓的荷包,笑道:“這樣就不會弄丟了。”
忽琪道:“我還讓廚子燉了一鍋香薷湯,你既是不能多飲酒,那就多喝些湯吧。”她吩咐侍女,“去幫公主舀碗湯來,再把酒撤了。”
侍女道是,走近珍珠,拿走了桌上的酒壺,順走了珍珠的荷包。
魏子規察覺到那侍女的小動作了,珍珠夾起一塊烤肉餵給他:“駙馬。這個可好吃了,嚐嚐。”
那侍女走出亭子,沒走多遠,忽的一聲驚叫,手裡的酒壺摔到地上碎了。
珍珠扔了筷子跑過去看,那侍女跌坐在地,縮著腳瞪著眼,被壁虎嚇得不輕,連“物證”——荷包都忘記藏起來了。
珍珠想笑,憋住了。
……
魏子規扶著珍珠上馬車,只等車簾子放下,珍珠立馬拉過魏子規來與他講:“賽半仙給我的藥粉就是用死藤煉的。”
魏子規道:“你沒有記錯?”
珍珠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
“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為了向你證明我的記性很好,比那更久遠的事我都能記得。我肯定賽半仙跟我說的就是死藤,除非這世上有植物是重名的。”珍珠哇了聲,“公主府裡種了那麼多死藤,不知能產多少瓶。”
魏子規道:“你難道不是該好奇代國公主種這些死藤,是不知它們的藥效只為觀賞,還是別有目的麼。”
珍珠道:“她若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應該不會把花種在誰人都能進出的院子吧,至少也該立個牌子寫著閒人免進,或者讓人看守。”
魏子規道:“我看過的醫書不算少,卻未見有記載過這死藤的,連大晉宮中都沒有,可想而知有多罕見,即便種在顯眼處也未必有人認得。若派人看守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覺得有問題。”
路面不平,馬車輦過坑地顛了一下。一股酒味湧上喉嚨,珍珠捂住嘴:“我突然有點想吐。”
魏子規訓道:“我讓你不要喝酒,你偏不聽。”他讓阿九駕車慢些,平穩些。
珍珠偎進他懷裡,垮了臉:“難受。”
魏子規抱著她,拉過她的左手幫她輕揉內關穴,可舒緩嘔吐胸悶:“你可別吐我身上,否則回去你就幫我洗衣服。”
還洗什麼衣服呀,珍珠土豪道:“要不我吐你身上,回去賠你十件怎麼樣?”
他低頭,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