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笑得整個身體左搖右擺的,連發上的步搖都跟著亂顫,她笑聲像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一樣,尖銳過了頭。
魏子規想她這笑太假。
珍珠捂著嘴笑不露齒:“真的不及我麼?”
柳行之客套道:“確實如此。”
珍珠笑問:“才貌都不及?不會是柳大人你太謙虛了,或者為了哄我高興說的假話吧。”
柳行之道:“自然不是。”
珍珠站直,笑容消失,一臉嚴肅:“那你怎麼還能介紹給你們大皇子,就算想在高燕年齡相仿的姑娘裡找到一個比我更漂亮更聰明的很困難,也不能隨便塞吧,顯得他很沒要求!”
柳行之道:“公主說的是哪裡話。”
珍珠比了一下王乾蓀:“看看你們大皇子,一表人才,從前在鯨幫時就是能文能武鶴立雞群,我當時一眼就看出他絕非普通人。”
王乾蓀:“……”
魏子規捏了一下鼻樑。
珍珠激動道:“如今他就快要恢復身份了,即將是高燕皇室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是你們高燕萬千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萬千女兒奴眼中乘龍快婿。這麼優秀,這麼搶手的人,你給他介紹朋友至少得篩選一下,怎麼也得找像我這種標準的吧。”
柳行之道:“像公主這等條件的怕是難找第二個,只可惜公主早早成了親,與駙馬更是琴瑟和鳴。”
珍珠假裝沒聽出柳行之嘴上說著漂亮話,話裡隱隱藏了諷刺之意:“難找不表示沒有,何況你家沒有不表示別人家沒。就算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能做得這般明顯,你私心很重。”
柳行之偷偷看了看王乾蓀,擔心王乾蓀會受珍珠的話影響:“公主說笑了,我不過是想贈畫,卻被公主說出了私心來。”
珍珠板著臉:“誰跟你說笑了,那畫師難道是你侄女的專屬畫師,只為你侄女一人作畫麼。若不是你偏偏挑你侄女畫像送來不是私心是什麼,你要不想別人閒話,建議你改送黑白兩色的山水畫,這才叫品味。”
柳行之道:“大皇子……”
王乾蓀打斷:“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被攪混了:“……是。”柳行之帶來的畫像連開啟都沒開啟又帶回去了。
王乾蓀等柳行之走後:“二位這般挑撥我和柳家關係,何意?”
魏子規道:“你和柳家若是一條心,就不會連闖攝政王府這樣的大事都瞞著柳行之了。”
王乾蓀不反駁,回房了。
珍珠見周圍沒外人了,她壞了柳行之的好事樂得轉了個圈圈:“爽!”
魏子規道:“你知道高燕皇帝暫時不會對你如何,你就逮著機會伺機報復,真是維持一貫的小人作風。”
娶她之前不就知道她記仇麼:“誰得罪過我,我不會放過他的,我已經抓到這姓柳的第一個弱點了,很快會抓到第二第三個。”
魏子規道:“弱點?”
珍珠告訴他:“他暗戀代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