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嬤笑了,優雅的捻了糖放進嘴裡,咀嚼時還用衣袖遮擋,直到將糖嚥下才將衣袖放下。
珍珠道:“嬤嬤,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笑。”她嘴甜道,“你笑起來很好看,應該多笑笑。”
宮嬤嬤又變回一副嚴肅面孔:“這樣輕浮不得體的話,公主日後不要再說。”
珍珠心想這就算輕浮了?若按這標準,那往日她對魏子規說的那些算是極下流的話了。
珍珠道:“先前嬤嬤說教過宮裡的娘娘們禮儀,那你認識一位叫月娘的妃子麼?”
宮嬤嬤低頭道:“不認得。”
珍珠之所以問只是想了解了解這一世生母的些許過往,後宮嬪妃雖多,但依她所知,她的生母應是位三千寵愛於一身,令六宮粉黛無顏色的人物,該多多少少聽過才是。
珍珠道:“你再仔細想想。”
宮嬤嬤道:“確實不認得。”
珍珠又抓了塊糖,她記得宮嬤嬤說她是十五歲入宮的,那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真沒聽過?
魏子規帶著阿九和王乾蓀要出門。
兩個院子打通了,靜苔院有什麼風吹草動,珍珠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珍珠大聲道:“魏公子,你要出門麼?”
魏子規轉過頭來,看到珍珠是一臉的羨慕,同人不同命,同樣是成親,他逍遙快活,她得背書考試,珍珠抓起袖子嫉妒的咬著。
魏子規走了過來,朝宮嬤嬤作揖。
宮嬤嬤還了禮。
珍珠問:“魏公子要去哪?”
宮裡的人在,他們兩還是得做做樣子的,魏子規道:“回公主,去楚府。”
珍珠嘆氣,她也想去,可是去不了。
宮嬤嬤朝靜苔院那望了一樣,道:“公主與魏公子雖說即將大婚,但畢竟尚未行禮,按著規矩,婚前這般見面,實不合適。”
珍珠心想不合適麼?可她覺得挺合適,牆拆了,現在住房面積大了,還通風透氣了。結婚之前還得隔離,如此不人性才是不合適吧。
珍珠道:“牆都拆了,等同一個院子,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總不能為了婚俗規矩把牆又砌回去,或者搬去大廳睡吧。”
魏子規鄭重的做出保證:“嬤嬤請放心,子規不敢損公主清譽,也不敢逾越禮法。”
珍珠託著腮道:“是啊,魏公子愛惜清譽就如燕雀愛惜羽毛,是位任人如何挑逗,都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只要說話時他不拿正眼瞧我,我也不拿正眼瞧他,便不算見面了。”
魏子規抬眸看她。
珍珠心想,她是在誇他冰清玉潔不染纖塵,聽不出來麼?
宮嬤嬤道:“皇上疼愛公主,是故破例允公主未行大婚,卻可在宮外立府。公主府挨著魏府,如今連一牆之隔都沒了。老奴信魏公子是知禮守禮的人,可畢竟是聖賢定的規矩,若不依照恐被人非議。奴婢還是回宮稟明,先接公主回宮裡住到大婚那日吧。”
不用保守到如此吧,只剩七天,也就是一週,還得折騰回宮裡住。珍珠道:“嬤嬤不就擔心見面的問題麼。”珍珠打了個響指。
丫鬟彎腰聽差遣進屋拿了塊布。
珍珠用布把臉包得嚴嚴實實,只在眼睛位置留一條縫:“這樣不算壞規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