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對面突然衝出一個人來。”
珍珠想著她這個月是水逆麼,怎麼倒黴事接踵而來。先是落水,再是被人要挾、現在還車禍。珍珠和魏子規下車看看有沒有傷著人。
楚天河騎著馬領著楚府的護院趕到,他們身後還跟著忽彌詹。趕來的人將那突然衝出馬路被馬車撞斷了腿的那個男人扣下。
魏子規細看那人的臉,雖是面容消瘦,但鼻樑上有一顆痣,特徵跟通緝田政的畫像是對得上的:“田政。”
珍珠心想著梁城那個田員外?他一直潛逃在外,官府懸賞千金緝拿,不得不說古代的犯人畫像真的很抽象,反正她認不出來。
楚府的護院蹲下從哀嚎著田政身上搜出了一張圖,魏子規雖只是暼了一眼,沒看得全圖,但看到了佈防二字。
珍珠佩服對楚天河道:“我以為自己夠愛崗敬業了,現在才知道人外有人。你腿都傷這樣了,還在執勤。”她光看著就覺得疼,他是怎麼能騎上馬的。
楚天河抱拳:“此人狡猾,不走大道特意行小巷,差些就被他跑了,多虧公主和魏兄。”
魏子規道:“與我沒有關係。”
是珍珠要改走烏衣巷的,想起上次在梁城那封密信也是被她陰差陽錯的截下來。
她這運氣,就算明日她告訴他出門踩到了黃金萬兩,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
楚子令和楚天河備了厚禮,專程來跟珍珠道謝。
她看向楚天河,關心道:“你腿沒事吧,傷成那樣,你居然還能騎馬。”
楚天河道:“多謝公主關心,沒什麼大礙。”
珍珠道:“其實我也沒出什麼力。”
她這不是謙虛,真是如此,所以說過馬路不能橫衝直撞,得留意行人和車輛,左看右看,沒車再通行,田政就是不注意交通規則,一個血淋淋的案例。
珍珠問:“對了,那個田政溜進楚府做什麼?”
珍珠拿起蛋黃酥配著奶茶吃,見他們沒動桌上點心,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們不必客氣。
楚天河道:“齊王大勢已去,田政的兒子又被斬了首,他心中生怨,買了大量的硝石和硫磺,知道皇上會在鼓樓上放燈祈福,就潛入楚府想偷今年的佈防圖,來個魚死網破。”
楚子令還記得珍珠做的紅豆酥、馬蹄糕、栗子羹,都是滋味一絕。
他嚐了一口蛋黃酥,停不下嘴了,邊吃邊道:“今年的防備可是由我和鍾大人負責的,若是出什麼岔子,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好在我謹慎,特意在放佈防圖的盒子下面撒了些灰,一旦盒子被碰過立馬會發現,這才沒讓田政的奸計得逞。天佑大晉,天佑皇上,這才抓住了這餘孽。”楚子令喝了口奶茶,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是託了公主的福。”
珍珠好奇的問:“可是他怎麼溜進楚府的?翻牆鑽狗洞?易容喬裝?還是說他是個武林高手飛簷走壁進去的?”
楚子令道:“這個……暫時還沒問出來。”
珍珠想朱煥廬是楚子令的女婿,現在胡政被關在晉京府裡受審問,他們知道的肯定是第一手訊息:“昨日忽彌詹好像也在。”
楚天河道:“他來道歉的。”
珍珠想,道歉?真誠的麼?不會是要慫恿楚家父子對付誰吧。不過這位胖大叔是條老泥鰍,比她還圓滑,沒那麼容易糊弄。
楚子令嘆氣:“田政是為齊王籌備軍餉的,齊王是伏法了,家財七成入了國庫,可田政手裡有一大筆銀子還不知去向。皇上讓煥廬去查銀子的下落,他是分身乏術,這才沒能隨我們來跟公主道謝。”
珍珠道:“看來楚大叔不止是來和我道謝的。這年頭誰還沒個困難呢,無非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又想讓我幫你女婿美言幾句吧?”
楚子令笑。
珍珠抿了口奶茶,他這是看死自己的女婿審不出結果,在給他找救生圈了,珍珠想了想:“這個田政估計已經不在乎死活了,就算透過嚴刑拷打的手段應該也逼問不出什麼,有沒有想過讓他自己說?”
楚天河問:“公主有辦法?”
珍珠道:“我看過一部電視……故事,有個朝廷命官為了從罪犯嘴裡套出話來,把衙門佈置成陰曹地府,屬下打扮成鬼差,自己則裝成閻王爺審案。那罪犯做賊心虛,嚇一嚇,就什麼都招了,你們可以借鑑一下。田政很在乎他兒子,可以找個跟他兒子體貌相似的人扮成孤魂野鬼,押到堂上說些什麼因果輪迴,父債子償之類的。只要場景佈置,氣氛渲染,還有你們的演技都到位的話,或許他就上當了。”
楚天河思索片刻:“可以一試。”
楚子令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笑著承諾:“若是此法有效,我一定帶上煥廬,備上更厚的禮來答謝公主。”
珍珠看著楚家父子帶來的謝禮——一對碧璽蝶形墜子。
更厚的禮,她有些好奇和期待了,珍珠道:“楚大叔,我有些話想和楚天河說,我院子裡的花開得很好,要不你先去賞一賞。”
楚子令看了兒子一眼,把點心整碟端走:“公主提議甚好,甚好。”他跟著丫鬟去花園了。
珍珠想了想該怎麼開口:“其實你和秦姑娘的感情事,我這個外人不該管,可是秦姑娘怎麼說也是幫過我。太后壽宴那晚,子意看到你和她說話,我想她把笛子吹成那樣,是不是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