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追上魏子規,遞給他書:“不和她說麼,你聽到她出事,急得書都落下了。”
魏子規接過書,眼中閃過擔心,他小聲道:“那人不該被關在這。”
楚天河道:“昨日押過來的。我們也不過是奉旨辦事。你放心,已經增派了人手,晉京府安全得很,你兩日後來接公主就行了,一切如常不能讓人看出端倪,否則出了問題,你我擔待不起。”
……
獄卒送來的吃食,賈春沁沒有動,嫌飯菜差說給豬吃都不吃,她便打翻了。
珍珠也沒動,跟菜的品種單一沒關係,而是送飯菜的那位,在遞飯菜時把手指插進了菜汁裡。
這裡的人沒有飯前洗手的習慣,珍珠想了想,還是等宵夜吧。
這次住的牢房體驗,真是差。
環境其次,主要是她對面有個嗓門大的一直在喊,根本是噪音汙染。
珍珠生氣的從床上坐起來,吼道:“你能消停一會兒麼,還讓不讓人睡了!”
賈春沁罵道:“要不是你,我能被關進來麼!”
珍珠吼:“跟你講道理你不聽,那就講法。現在是以法治你,你不服的,有本事出獄後去告御狀,我奉陪。你現在喊什麼喊!大晚上的高聲喧譁,就你這種沒公德心的,不關你關誰!”
珍珠真恨不得脫下鞋子扔過去,這賈春沁鬧了這麼久也沒獄卒來看,不知是不是一個個都塞了耳朵了。
還是說知道她們兩誰都不好惹,乾脆由著她們吵,都溜遠了。
賈春沁道:“你無非仗著自己是公主,皇上定會包庇你,才說什麼告御狀。你若不是仗勢欺人,我爹怎麼會把我扔在這裡吃苦受罪。”
珍珠指著她,讓她注意措詞,皇上可不是她能議論的:“你居然敢說皇上包庇。你爹周國公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何等威風,他連死都不怕,你若是佔了理字他怎麼會不為你出頭。他把你扔在這是覺得你確實該受教訓了。”
珍珠諷刺道:“你在外打著你爹名號仗勢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出聲,就許你仗勢欺人。我就不行,這是你特權啊,可笑。”
賈春沁反駁不了,只能吼:“你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珍珠呵呵了兩聲:“我為什麼要跟你打,你怎麼不跟我比吟詩。我知道你能耍大錘,又如何。人家一身武藝用在鋤強扶弱上,你卻是恃強凌弱。天底下不要臉的事你都幹完了,周國公幾十年名聲攢得不容易,你別敗光就當盡孝了。”
賈春沁用力捶打柵欄:“你才不要臉!”
珍珠對這晉京府牢房質量很有信心,賈春沁出不來,她怕啥:“我警告你,安靜點。你要敢再吵,我就扔老鼠。”
珍珠罵了一通,這種人就是欠罵。
賈春沁聽到老鼠二字,不敢再出聲。
“好厲害的嘴。”聲音從隔壁傳來的。
珍珠應道:“謝謝誇獎。”她這口才也是身經百戰練出來的。
隔壁的犯人道:“我今日聽他們喊你昇平公主,我怎麼不知宮中還有這號人物。”
珍珠不回答,因為覺得好像沒必要和陌生人聊這個。
那犯人道:“我就要死了,只想死前再和人聊一聊。”
珍珠看不到隔壁的情況,但賈春沁看得到,她見那犯人明明已經關在牢裡了,還要枷鎖加身。
賈春沁問:“你犯了什麼罪要死,殺人放火?”
犯人道:“殺人放火的事我確實幹過,不過這不是我被判死的原因,成王敗寇才是。”
珍珠道:“成王敗寇?這詞用得倒是有文化水平,只是好像通常是用在謀反失敗吧。隔壁的朋友,你若是到這種級別,那就不可能關晉京府了,應該蹲刑部或者大理寺。”
犯人笑道:“你倒是熟悉。”
珍珠對朝廷各職能部門許可權有大致瞭解過:“略知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