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有警告過太守,除了他和副將知情,不許再亂傳珍珠的身份。而南宮家也只有魏子規的那些親戚和莞翠知曉她是公主。一國公主被賊人擄去幾日,終究不太好聽,有損名聲。
珍珠殷勤的遞上筷子:“你不是知道麼,我是衛仲陵的徒弟,魏府未過門的少奶奶。魏大人可是大官,太守總要給些面子。”
珍珠踩了魏子規一腳,愣著幹什麼,之前不是告訴過他該怎麼做麼。
魏子規拿起酒壺給關念一斟了杯酒。
關念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你們不怕我逃跑?沒了鐐銬,只憑外面那衙役根本攔不住我。”
魏子規肯定的道:“你不會逃的,一個臨死關頭還求徐紅放過他兄弟的人,是不會扔下他牢裡那些兄弟一個人逃的。”
關念一道:“我可以擄了你們讓太守放了其他人。”
珍珠邀功:“在古月教要不是我拖延時間,你早就被打死,去見你古月教之前那十六任教主了。南宮家的人要私下處決你,也是我軟硬兼施的讓他們把你送衙門。我算是救過你兩回命,若你恩將仇報,那你還是改名叫無良吧。”
關念一知道他們找他定不只是為吃飯:“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魏子規道:“教主已死,古月教正是群龍無首。而你在古月教是能說得上話的太月使,我們希望你能說服其他古月教的弟子,聯手南宮家和梁城的守軍抗擊水寇。”
關念一笑道:“梁城怎麼著也有幾萬的守軍吧,區區水寇,怎麼還要驅使我們這些邪教之人,沒兵了?”
珍珠實話道:“確實沒兵了,所以需要藉助到你們的力量。這對你們而言也是好事,只要你們幫梁城解除了這次危機將功補過,皇上對你們一定會寬大處理的。”
關念一諷刺的笑:“古月教中多數弟子是因為受了朝廷迫害才入教的。與其說我們天生反骨,不如說是被逼的。朝廷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傢伙能相信麼,我又憑什麼信你這丫頭的話,信皇上會對我們寬大處理。”
魏子規道:“若是水寇攻進城,你們關在牢中,也只有等死。”
關念一不在乎道:“那就一塊死吧,這麼多人陪葬,黃泉路上定不孤單,值了。”
珍珠為難道:“我心裡覺得你雖算不上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也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不然你不會捨命救我們,菀翠也不會請我想辦法救你們。可你這麼不配合,我很難幫你們。”
關念一反問:“是你幫我們,還是你怕死想我們幫你?不必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珍珠拍了一下大腿,站起來慷慨激昂的道:“老孃是怕死,怕死怎麼了,誰人敢說不怕死,我怕死得明明白白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可我想幫你們的心也是真的,無愧於天。反觀你一大老爺們,明明有條活路你不帶著你古月教的兄弟走,非要同歸於盡,你一萬年單身漢,你說得當然容易,其他人有父母妻兒,你問過他們捨得看著家人死麼!”
關念一默默的飲去杯中酒,他伸手要夠酒壺。
魏子規幫他斟滿:“我會請我爹上書,求皇上對你們從輕發落,絕無虛言,否則死後永墮阿鼻地獄,不得解脫。”
珍珠把淨珠拿出來拍在桌上:“只要你幫忙,這個也給你了。”
一顆破珠子,看他們這麼多人爭來搶去,現在不用他搶了,拿來當酬勞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