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去找了太守,借銀子、還銀子、拿回借條,半日搞定。
她並未見到那田員外,所有還款手續都是由田府的管家代為出面共同辦完的。珍珠無所謂,反正太守做了見證人,她也不怕其中有詐。有詐她就去找太守。
夜裡,珍珠在花園裡用石頭砌成個爐,架上鐵架,月下燒烤特別有意境。
她把食材用竹籤串成串,刷上一層蜜糖,撒上鹽和辣椒粉,放到石頭上烤,然後就看到魏子規回來了。
魏子規見到她時嚇了一跳,她往臉上補了一層又一層的粉,慘白慘白的。但他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也就不怎麼看得出:“你在扮鬼?”
珍珠翻白眼,把手上的辣椒粉拍乾淨:“這叫黛玉妝。”
她是特意化了這麼個妝的,“你剛才從你外公那回來,應該知道了吧。我讓你舅舅對你外公和舅母說日後南宮家的生意,我有一半決策權。從今日起賬房每月會固定發給他們銀兩,除了這筆支出外,凡向賬房支取銀兩累計到五百兩及其以上的要經我同意。你舅母肯定會來找我的。”
魏子規道:“所以,你就扮鬼?”
珍珠再次強調:“這是黛玉妝!”
她拿起手絹,學起紅樓夢裡林黛玉的模樣,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看到我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有沒有激起你的保護欲?”
魏子規形容道:“比較像厲鬼纏身。”
珍珠一時忘了他是個只會買大花簪子的男人,他們兩這品味差異隔著一條銀河:“我問過了,你那舅母和表妹每每缺錢就直接去賬房拿,連登記都不用。這財政大權若再拿捏在她們手上,遲早二次破產。我投資的錢可就要不回來了。”
魏子規道:“你是打算一直留在梁城?等你回了晉城,你也管不到這。”
珍珠道:“我可以找人幫我管,人選我親自挑。不過得先應付你舅母和外公。”
魏子規笑:“就憑你這個什麼黛玉妝。”
珍珠覺得有必要和他先串一下口供,便道:“少爺,記住我現在的設定,我,昇平公主,自小體弱。雖說經過御醫調理身體好轉,但來到梁城後冷熱交替,病情反覆發作,我受不得刺激,一旦受刺激……”
她用手絹捂嘴假裝咳嗽,咳了幾聲後,再把手絹給他看,手絹上居然帶血。
演得跟真的一樣,魏子規拿過她的手絹聞了聞,紅糖水。
珍珠道:“你舅母見我咳血必然就不會敢繼續說下去了。還有你那食古不化的外公。”
魏子規對她這沒大沒小的稱呼有意見:“外公是長輩。”
珍珠聳聳肩:“所以我給足了他老人家面子,在他總斜眼瞪我,眼睛裡赤裸裸的寫著我配不上他的外孫時我當作沒看到。他老人家也真不愧是你外公,這麼斜眼四十五度看人的樣子,真是特別像,眼睛不累麼。”
珍珠學給他看,正常人這麼斜眼,估計堅持不了一分鐘。
珍珠問:“你剛剛去找你外公,他有沒有給你氣受?”
魏子規道:“我還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