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坐，沈清初的視線一直落在池染身上，池染拿起一旁的白開水灌了好幾口，她是緊張的，還帶著一絲慌亂。
“你沒住在新公寓？”
池染喝水的動作一頓，她看了沈清初一眼，將水杯擱在桌面。
許久，池染才開口：“清初，我懷孕了。”
沈清初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擰緊了眉，隨後眼底浮起一絲陰沉。
霍地，沈清初站了起來，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音，有些刺耳。
沈清初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池染慌忙起身去追，她及時抓住他的手臂，“清初……”
“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的選擇。”沈清初扯開池染的手，池染又抓住了他，“不是這樣的……”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會離開傅司承。”沈清初盯著池染的小臉，俊臉慍怒，一字一句道：“小染，你在傅司承身上栽的跟頭還不夠多嗎？！”
“之前傅司承用池叔逼你，現在池叔被他害死，你還是沒能離開他！”
“到底是你離不開傅司承，還是你不想離開！”
池染的眼眶微微溼潤，“清初，我……”
“既然那麼愛他，既然什麼都無所謂，那就隨便吧。”沈清初拉開包廂門，池染擋在他面前將門關上，她背抵著門，紅著眼眶，“我知道你會很生氣，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跟你說。清初，這個孩子是意外，我……”
沈清初嘲諷地勾起嘴角，“你真的覺得是意外嗎？”
池染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傅司承就是吃定了你，料到你不會去打掉這個孩子，他不就又有理由把你留在身邊嗎？”沈清初頓了頓，“可是小染，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邊嗎？之前所吃的苦頭，你還沒長記性？！”
“既然你什麼都不計較，又愛他，一家三口幸福在一起，也倒是一種不錯的決定。”沈清初一臉冷漠，“從今往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
“清初！”
沈清初拉起池染，開啟門走了出去，池染追了出去。
在餐廳門口，池染再度拉住他，“我沒打算跟他在一起。”
“你這些時日難道不在他身邊嗎？”
“我……”
“小染，我說了，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選擇跟傅司承在一塊，那麼我不會再打攪你，甚至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一直以來，我拼了命想要把你從他身邊解救，我甚至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與他抗衡，如果我有能力，你就不用被他逼迫了。”
“可我發現，你其實是享受的吧，或許你的內心並不想離開他，可能是我太天真或者一廂情願。”
池染甩著腦袋，“不是這樣的，清初，我沒有。”
沈清初兀自走到自己的車子，他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池染拍著車窗，沈清初攥緊了方向盤，將鑰匙插進匙空倒退車子。
“清初，你聽我解釋……”池染拍著車窗，“清初！”
沈清初踩下油門，驅車離開。
池染的身子踉蹌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逐漸消失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