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咱家只有三口人,種一畝田就夠吃了!”沒有插秧機,差評。
“秧苗都育好了,你說不種就不種啊?”尤爺爺怎會在這事上和孫女商量,莊稼人不種糧食怎麼行?
“請人,請人,要是把你累倒了,賣幾畝田的米都不夠醫藥費!”
尤語搖著她的爆炸頭,一副讓她下田要她老命的架勢。
不請人也沒法子,人家親家舅舅一家都幫了三天,總不能又請人家來幫忙插秧吧?
尤爺爺在村裡找了一家人,四畝多田的插秧活兒,一百塊錢包乾了出去。
比起市場上的大豆油、花生油、調和油,川省人做菜都離不得菜籽油。
四畝二分田,收穫近1500斤油菜籽,留了100斤自用,其餘全部賣給了植物油廠。
九角錢一斤,得了一千二百來塊錢!
&n高,是時候該吊繩了。
村裡的大棚番茄,早就淘汰了用竹竿子交叉搭蔓的方式。
而是在高畦上空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度,順著南北方向,拉起一根根繩子。
然後從繩上垂下無數根尼龍繩,避過番茄的花苞和葉子,彎彎曲曲捆綁著番茄枝。
五月十五日,尤語家還沒給番茄苗吊完繩子。
大孃的兒媳婦卞春燕,生下了方家的長孫女。
尤奶奶聽了母女平安的喜訊後很高興,看著雞圈裡的母雞打轉轉:
“說是花錢給我買,哪個要她的錢喲,給我外孫媳婦兒補身體,吃幾隻雞算啥子?”
尤語看她高興的神情不似作偽,有點意外:“我發現你這個老太太,還不重男輕女嗦,給你生個重外孫女也這麼高興嘞?”
老太太瞪著小孫女,氣鼓鼓的說:“我倒是想重男輕女,你能答應不?六歲那年,我就給尤睿多分了兩顆糖,你把我的糖罐罐摔了一個稀巴爛!”
啊?這!
瞠目結舌,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匯總成:“小時候不醒事!”
“你是多吃多佔搞慣了,尤慈八歲多都還被你打哭過幾回,唉喲!有一回鼻血都給她打出來了,你爸氣得用春秋衫袖子抽了你幾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把全村人都給嚎過來看鬧熱了。”
回憶起自家孫女兒幹過的那些糟心事,尤奶奶又氣又好笑:“尤慈和尤睿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喲。”
帶入原身當年的情緒,尤語低著頭悶悶的說:
“我都這樣的,要再悶不吭聲,不爭不搶的,家裡哪個還會顧慮我的想法啊?老話不都說,會哭的孩紙有糖吃嗎?”
尤奶奶哽住了,你行勢,你歪,你有理!
幹完活兒,問到卞春燕已經出院了後,尤奶奶帶著尤語,拎了兩隻母雞進了縣城。
方旭東表哥家住在縣城的新區裡,離大孃和大姑父住的老宅有二十幾分鐘的距離。
一百二十多平,三房兩廳的房子,包括裝修花了六萬。
尤奶奶是第二次來外孫家,看著紅棕色的木地板,手腳還是不知道放哪裡。
裝過化肥的編織袋裡面,兩隻老母雞還在撲騰,明顯到了城裡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