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前已經挾天子以令天下,以晉惠帝的名義,把司馬遹太子之位廢了,自然不能尊他為皇。
於是一通操作,劉淵扶東海王即位,定都鄴城,東海王稱帝后,封劉淵為大丞相,漢王,加九錫,劍履上殿,贊拜不名。
東海王司馬越終於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成為皇帝,然而卻進一步被架空,毫無實權。
稱帝前一天,劉淵的兒子劉聰,在鄴城宮中設宴,假裝討論稱帝事宜,將東海王河間王軍中,所有中高階軍官全部騙離軍隊。
宴會開始,歌舞昇平,美豔的侍女們輪流灌酒,把這幫丘八頭子灌得酩酊大醉,而後劉聰摔杯為號,早已被替換為匈奴武士,埋伏多時的王宮衛隊一湧而出,亂刀齊下,把軍官們全部砍死在酒桌上。
失去了軍官,東海河間王王最後的力量也被劉家吞併,司馬越這個皇帝,成了人形印章,政令不出鄴城宮,鬱悶之下,只能天天悶在深宮裡,抱著一群宮女胡天胡地,放空自己。
得知司馬越在北方稱帝,關中幾個世家大族聯合起來,擁立司馬遹自行登基,中原大地由此出現兩個司馬家的皇帝。
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漢王劉淵完成朝廷整合後,率領本部十萬人馬,加上各地新編步卒,共計三十萬人,對外號稱五十萬南下,決心蕩平關中,一統天下。
洛陽聞言,一日三驚,世家們紛紛上書司馬遹,說關中無險可守,要求退往江南,休養生息後再戰。
以楊平凡為首的寒門官員則據理力爭,說劉淵手下人心不穩,幷州和燕趙之地苦寒,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軍需,強烈要求與之一戰。
司馬遹心中猶豫,淮南王司馬允也上書要求一戰,最後司馬遹堅定了決心,下旨楊平凡領徵夷大將軍,率領整編訓練完成的五萬新軍北上,抵禦劉淵大軍,劉淵部以匈奴騎兵為主,南下速度很快,雙方在洛陽城不遠的朱仙鎮相遇,開始對峙。
騎兵加上戰馬,對後勤的要求很大,楊平凡綜合了斥候營和李東來的無人機報告後,決心給劉淵加點料。
茫茫原野上,原本應該麥浪滾滾的肥沃土地,如今卻長滿了一人高的野草,連年混戰,關中百姓流離失所,放眼望去,村落盡成廢墟,說不出的荒涼。
一陣悅耳的鈴鐺聲,茫茫野草,像海洋一樣被劈開一道波紋,數十亮大車從幾乎荒廢的官道駛出來,車上蓋著氈布,深深的車轍顯示出所拉貨物的沉重,車伕卻絲毫不理會騾子的辛苦,高高揚起皮鞭,狠狠抽在騾子身上,好讓它走快幾步。
再有幾十裡,就可以到前軍大營了,只要準時送到,除了豐厚的酬金外,說不定還可以從軍需官那裡換到一些稀罕的玩意兒,聽說關**產一種華麗的琉璃珠子,大軍南下,剿滅不少支撐偽晉的富戶,得到很多這些東西到時候,拿著珠子給翠雲樓的x,說不定可以……
押運官躺在車子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幾個穿著破衣的騎士縱馬朝糧隊衝過來,軍需官馬上反應過來,一聲令下,幾十把弓弩瞄向騎士。
那幾個騎士很知趣,看見弓弩之後立刻調轉馬頭,圍著糧隊轉了一圈後縱馬離開,軍需官愣了愣,問身邊人道:“這是什麼人?”
“看樣子是附近山寨的土匪,興許是餓瘋了,想來搶我們的糧食。”
“幾個人就想搶糧食,我看是想屁吃,唉,剛才不應該拿弓弩嚇唬人家的,應該大聲喊,喂,爺爺肚子有點脹,你回家拿個碗盆來,爺爺可以拉一點給你。”
“哈哈哈!”
對於糧隊來說,幾個突然出現的土匪,只不過是個插曲,但是很快,剛才那幾個騎士又繞回來了,依舊披著破袍子,在弓弩射程外駐足凝立,不知為何,押運官心裡騰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彷彿在對方銳利的眼神下,自己如同果體一般,上下都被看穿了。
“加快速度,這些人看著不對勁,小心為妙。”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
騎士們發出一聲長嘯,糧隊眾人還在疑惑,一聲淒厲的呼嘯由遠及近,有眼尖的人看見一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的黑點,從天上當頭砸了下來。
轟!
實心炮彈砸中一輛運糧車,咔擦聲中,車軸斷裂,糧袋子破裂,漫天糧食像下雨一樣漫天揮灑,糧隊人喊馬嘶,押運官大聲呼喝,讓大家不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