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克·瓦雷奇,一個平平無奇的巫師、學者和貴族,在他繼承爵位的時代,他的家族丟掉了冰虹城的執政官位,這位以膽小聞名的男爵在繼承爵位之後沒有參與哪怕任何一次微小的冒險,但他年輕時唯一一次冒險留下的日記中卻記載了他和一條白龍的故事——這在當時被當成吹牛而淪為笑柄,直到幾個世紀之後,北地諸國才意識到這本曾經被當成笑話的日記裡究竟記載了什麼。
無論是對北地諸國還是對龍族來說,那註定是一個影響深遠的歷史事件,瓦雷奇家族也因此受到了北地的各個正義組織長久而嚴厲的譴責。”
——《安塔斯巨龍史》瑟蕾加絲米拉·巴哈姆特的使者。
“那個懦弱的男人到死都沒意識到他究竟犯下了怎樣的罪行!”——莉莉安,瓦爾奇公國護衛軍司令。
……
瓊克重重地跌倒在雪地上,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當龍把他拽上天空的時候,他就因為絕望昏迷了過去,嗓子早在離地的時候就已經啞了,現在他望著眼前顯出真容的龍,心中的恐懼已經無可抑制。
這是一條白龍!
雖然有點古怪,但他不會認錯的。
細瘦是因為營養不良,紅著眼睛……紅著眼睛,一定是對食物的渴望讓它雙眼充血,一定是這樣的。
恐懼使巫師瞬間理解了白龍身上種種畫風不對的地方,一時間腦海裡的念頭只有反覆的一個詞語,那就是要完!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他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寒風幾乎凍住了他的每一根汗毛,他心中的驚懼已經到了極致——寒戰和顫抖都已經終結了。
巫師十分希望自己趕緊昏迷過去,這樣當白龍把他吃掉的時候就不會感到痛了,據說白龍吃肉之前都先把肉凍住,自己一定也是這樣的下場吧。
這個時候他腦海中有關北地生物的知識不斷地湧出來,秘藏之主可鑑:他在導師考試前複習的時候腦海都沒這麼清晰過。
他無比痛恨自己此刻清醒的頭腦,每一分湧出的記憶都增加著他的恐懼,他寧願自己昏過去,對,昏過去昏過去昏過去……他念叨著看著白龍靠近,看著那雙爪子抓向自己的心口。
“不!饒命!偉大的修納!密斯瑞爾!培羅!哈姆!迪爾墨!巴爾莎拉!巴哈姆特!提亞瑪特也好!哪怕是諸神都不可言說的神秘!誰能救救我!我願繼承家業後捐出全部家產宣揚他的名!”巫師嘶聲慘叫著向後挪動,無論是禱告還是祈禱顯然都是徒勞的:這種交易性質的禱告大多數神祇不會感興趣,感興趣的此時也愛莫能助,至於那些不可言說的存在,顯然也不線上上,不出意外的話,誰也沒有能力在這個時候救得了他了。
當然,如果迪爾墨和巴爾莎拉這對命運的雙生子之一現在顯靈,賜予他幸運或給予白龍厄運的話,他還是有機會的——可這種機會她們的信徒都不常有。
巫師絕望地望著白龍爪子按上他的心口,撕裂了他的皮裘和長袍,他已經喊啞的喉嚨再鼓出力量發出一陣陣慘叫,他絕望地等待著最終的命運,然而幾刻鐘之後,他驚愕地發現這條白龍並沒有撕裂他的肉體,而是將他的衣服全部撕開,將他從頭摸到腳,身上暗藏的每一寸東西都搜了出來,正在那裡小心地檢視呢。
莫非這條龍下口之前先要檢查一下肉質可不可口?還要在連衣服一塊兒生吞之前搜出咯牙的東西?
一陣冷風吹來,巫師哆嗦著捂上了被扯開的衣服,他看著白龍在一堆雜物中翻出了自己的法術書,習慣性地想要阻止:
“等等!”
白龍看了巫師一眼,巫師冷冷地打個寒顫——他暗罵著自己的愚蠢,這些東西能夠吸引這條龍一會兒注意,他也就能多活一會兒,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一本法術書又算得了什麼?
……
“能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