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之中夾雜著悲傷的氣息
君遠邪茫然的抱著官語熙,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助。周圍一片黑暗,沒有官語熙就沒有他前進的方向。
“咳咳……”官語熙又忽然咳嗽了一聲。聲音很微弱,但是君遠邪還是察覺到了,冰涼的心又活躍起來。
“你醒了?”君遠邪輕輕的問道。
“嗯!”官語熙的回答也很微弱,沒有了之前很強勢的語氣反而顯得很溫柔。現在的官語熙給君遠邪的感覺,就像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女人一樣。
這是官語熙第二次被君遠邪抱在懷裡,這一次的感覺卻是很不一樣。也許是因為剛才醒來的時候,君遠邪的神情讓官語熙也為之動容吧!這種感覺來自於心底,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東西的作用。
官語熙環顧四周,問道:“你知道這是哪裡嘛?”
“周圍鋪滿了落葉,樹枝上僅剩的樹葉也已經黃了。這附近的樹很矮、很細,長得也是奇形怪狀。遠處是高山,巨石,還有不歇腳的小鳥。”君遠邪緩緩說道:“我還記得這裡的一切,你說的我也一直記得!”
“能記得就好!”官語熙笑了笑,雖然計劃失敗了,但是結果卻是自己所預想的。
“你會沒事的,對吧!”君遠邪肯定的說道,只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是在騙自己。
君遠邪已經能夠察覺得出官語熙的變化:心跳在變慢,本源在流失,氣息在衰弱。這種種跡象,都讓君遠邪想到了當時衛雨修去世時的場景。君遠邪害怕了,甚至比自己即將死去還要害怕。
“我不可能帶著你走一輩子的路,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生生死死本就世間規律,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官語熙輕聲說道,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麼現在就要將君遠邪帶回他自己要走的路。
“你想知道我的心願嗎?”
話已至此,君遠邪已經無力迴天了,他只感覺心如刀絞,就像即將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樣。聽了官語熙的問話,君遠邪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能點頭。
“人族與魔族世世代代就是天敵,也許現在的他們還能保持安分守己,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能一直安分守己。所以……我們一直都在準備著抵抗魔族的入侵。若是你離開歷練之後,我希望你能為人族出一份力嘛?”官語熙斷斷續續的說道。
君遠邪再次點頭。
“這就是我的心願了!”
君遠邪知道,官語熙的心願就是希望能一直守護這片和平的世界。從今以後,這也將是君遠邪的心願了。
“你……會想我嗎?”官語熙直感覺自己眼皮很重,心跳也快停了,再次問道。
君遠邪憋的淚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流了下來,心就是這麼痛。
“會!我會想你的!”君遠邪啜泣道。
看著君遠邪的淚水,官語熙微微一笑,然後緩慢的抬起手想為君遠邪擦乾,可是那淚水就像決堤了一樣,怎麼也擦不乾淨。而且,君遠邪的淚水一邊是冷的,如冰一般,一邊又是熱的,如火一般。
“你的眼裡是……有沙子嘛?”官語熙沒有再去擦君遠邪的淚水,而是抓住著君遠邪的衣服。
“我的眼裡沒有沙子,只有你!”君遠邪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但是這就是他心中最想說的話。
官語熙欣慰一笑,這是她笑的最好看的一次,可惜君遠邪看不到了:“你就是個……弟弟!”
官語熙的心跳停了,呼吸也停了,抓著君遠邪衣服的手也送開了。
君遠邪跪在地上,放聲哭泣,周圍沒有人,自然就不會有人看他的笑話。現在的君遠邪十七歲,十七歲的他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衛雨修死去時只是感到有些惋惜,而官語熙死去時卻是如此的痛,就像自己死過一次一樣。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君遠邪的懷裡什麼也沒有了。這兩個多月他一直就跪在這裡,任憑風吹雨打,雙手也保持著那個姿勢。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可是,身上的葉子和塵埃都在一遍一遍的告訴他:這就是現實!
忽然之間,君遠邪感覺手心一涼,原來是一朵六邊形的雪花飄在了他的手上。
自從上次流淚之後大概十多天,君遠邪就能看見一切了。可是,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高興,甚至希望自己還是與官語熙在一起的時候的樣子。
君遠邪動了動自己的雙手,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如此長的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君遠邪都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存在了。如今雙手還能動,也算一個好訊息。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