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君遠邪再次醒來已是深夜,此時的他坐在那第二扇門前面,感覺渾身沒勁,而他腦袋裡所經歷過的畫面卻是在不斷回放著。
“那就是這天地間最無上的力量吧!”
在經歷過這一次後,君遠邪感覺到修行的路是這麼的長,對於那些人,移山填海不過如此,叱吒星空在那黑袍人面前也無法成為其對手。再想想現在的自己,在他們面前,恐怕就如一粒塵埃。
“我這是怎麼了?”君遠邪不禁問自己:“想不到我居然也會被嚇到!哈哈!”君遠邪無奈的笑道。
“路很長,人生才會有意義,不是嗎?”君遠邪站了起來,而門外卻傳來一道輕語,簡單卻又蘊含哲理。
君遠邪連忙小跑出去:“弟子拜見師父!”
古丘看著君遠邪,意味深長的問到:“你進去了那第二扇門了嘛?”
“弟子進去過了,只是弟子無能,竟然會被修行之路而嚇到。”君遠邪恭敬的說道。
“哈哈……很正常,不瞞你說,其實為師以及你的四個師兄師姐都沒有一人進去過,我們甚至連第一扇門也是至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自由進出。”古丘笑著說道。
“嗯?”古丘的話卻令君遠邪感到驚訝:“難道這四間小屋不是師父你們修建的?”
古丘搖了搖頭:“這四間小屋好像從古至今就存在了而且其建築風格與如今的建築風格有著很大不同,其能隱藏著的東西我們師徒連一間小屋的也沒有參透過,整個御劍山都在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而唯有這四間小屋,依舊如初見。”
古丘的言語之中帶著些許感慨和滄桑,物還是以前的物,只是人已經不是以前的人。
“咕……”一陣怪聲從君遠邪肚子處傳來。令人尷尬。
“額,師父我是昏迷到現在的!”君遠邪尷尬的言道。
“哎!真是,找點吃的都這麼難嘛?”古丘說著,然後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個血紅色的果子扔給君遠邪:“以後就是修行之人了,糧食只是給凡人補充能量的,而我們是靠玄氣來補充能量的,所以,以後你要儘量擺脫了對五穀雜糧的需求知道嗎?”
“弟子謹遵教誨,只是這是什麼果子啊!”君遠邪看著這鮮豔的果子,總感覺有什麼不妥。
“叫你吃你就吃,難道為師還能害你?”古丘大聲說道。
“好啦,你吃了這果子早點休息,明天再四處看看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是,弟子恭送師父!”
君遠邪送走古丘之後,看著自己手裡的果子,然後又看了眼古丘的房子,再看看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還是默默走進自己的小屋。
古丘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君遠邪的一舉一動,臉上看著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不過一想到那個果子,又不免一絲肉疼。
“也不知道我做的對,還是不對!但是,我這輩子是不會看錯人的!”
夜靜悄悄的,只不過不一會兒,夜再次變得不平靜。
“啊!……好熱,好熱,師父,救我!”君遠邪從房間裡慢慢走了出來,全身著火,一身的衣服已經被燒的一絲不剩,唯有衣服燒成的焦炭還附著在其身上,然而,體表的溫度再高,卻不及君遠邪體內溫度的十分之一,甚至體內溫度還要高得多。君遠邪步履蹣跚,然後在地上掙扎,然而也是毫無作用,溫度還在上升,地上的土地都已經變了顏色。原本黑暗的的四周,現在似乎由於君遠邪,就像是被火把照射一樣。
君遠邪的意識已經若有若無,這個溫度若是別人早已經化為了灰燼。就在這時,君遠邪體內突然玄氣爆發,體內的天心訣也自行運轉,但是,奈何天心訣運轉的越快,溫度上升的也越快。
而君遠邪的肌膚也是慢慢完全被燒傷,早已經沒有了以前青年肌膚。這就像是一種折磨,是身體上的,也是心理上的,燃燒的是身體,靈魂,也是慾望。就像是將自身作為燃料,將慾望作為燃料,完全燃燒。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這種痛苦讓君遠邪忘掉了以前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痛苦,忘記了自己一個人打坐修行的痛苦,忘記了當日與父母族人分離時的痛苦。
君遠邪突然想到在旁邊有一條小溪,然後內心驅使,一點一點的往那裡爬去全身已經被火覆蓋,動一點就是一種折磨,但是君遠邪還是堅持忍受這一切,終於來到了小溪邊上,君遠邪一用力,直接翻入水中,這裡水深大概兩尺,水流較緩,君遠邪進去之後便直接沉了下去,然後就是如劍淬火一般,嗤嗤聲不斷,大量的水汽冒了出來。甚至,水流流過之後,下游的流量已經不及上游的一半。
原本清澈的溪水就變成了這樣,君遠邪身上不斷的有髒物脫落,君遠邪感覺身體的溫度降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癢,就像是全身的肉在不停的蠕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唯有神經還在不停的給君遠邪傳遞這種感覺,君遠邪已經不能具體感受身體的存在,只有那唯一的感覺還在侵蝕著他的大腦。君遠邪已經停止了呼吸,唯有心臟還在慢慢的跳動,頻率遠低於常人,君遠邪閉上眼睛,似乎想要忘記這一切,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在水裡自由飄蕩,然後快點渡過這段時間,只不過他也不確定明天究竟會是什麼樣。他知道,這應該要不了他的命,而那個果子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果子,應該是古丘給他的什麼天地奇物。
第二天早上,陽光從林間縫隙處撒了過來,直射水底,君遠邪身體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身體也不癢了,心跳也正常了,只是還是不能呼吸。整個身體被溪水包裹著,這種感覺應該只有十多年前才有一次,只不過當時不知道,但是,君遠邪猜測,應該和現在差不多。君遠邪慢慢坐了起來,然後吸入一口空氣,這就好像是他人生的第一口空氣一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然後慢慢睜開眼睛,柔和的陽光就像是第一次看見這世界一樣,既新奇,又無趣。而君遠邪身上也沒有一點燒傷的痕跡,甚至肌膚也像剛出生的孩童一般。君遠邪全身赤裸,但是也感覺不到一絲寒冷。然後君遠邪迅速跑進房屋,穿著好衣物,然後慢慢探查身體的每一部分。
“修魂中期!”君遠邪突然發現他自己的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師父不是說我以前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嘛?為什麼現在?”這一連串的奇事都讓君遠邪腦袋疼。
站在窗前的古丘看著君遠邪跑進他自己的房間,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古丘守了一晚上,雖然他實力全無,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這枚果子可是他千辛萬苦才弄來的,世間絕無第二顆。若不是他發現了君遠邪那“超乎常人”的體質——五行缺五行,恐怕也是捨不得拿出來,而且君遠邪還進入了那第二扇門,恐怕那枚果子就是為他而準備的。
“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古丘感慨道。仔細一看,古丘那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些許,不多的黑髮也不復存在。
君遠邪進屋,站在那第二扇門前,看著格子裡的劍柄,思緒萬千。思來想去後,君遠邪最終還是將七星劍劍柄緊緊的握在手中,無比堅定的說道:“我君遠邪今生只做君遠邪!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