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蘇皇的秘密
好不容易躲了出去，蘇文先去找了趟蘇媽媽。見她和唐瑞蕊、葉歡飄在隔壁院子聊興正酣。順便幫她們安排了宵夜，也湊過去聊了一會，給被政治折磨的快崩潰的神經緩口氣的機會。
蘇媽媽正在剛解釋完微生物，“對啊，細菌、病毒微生物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人類本身就是大量微生物的宿主，你要吃什麼？由細菌微生物來決定，你不喜歡吃什麼，也由他們來決定。”見到進來的蘇文，連忙招呼他過來：“事情談完了？”
蘇媽媽的壓力一點都不小，小心翼翼的給兩位求知若渴的醫生解釋艱澀的《細菌學》《微生物學》，同時要注意著不能露出馬腳，著實讓她痛苦不堪。
“嘿嘿，他們在談，唉恭喜收了倆學生？”感覺到老媽遇到了跟自己一樣的難題，蘇文有點幸災樂禍。 打趣唐瑞蕊道：“交學費了麼？”
常識在這裡變成了異端，有時候自己甚至都分不出何為異端何為常識，帶來一種不可名狀的無力和痛苦。就跟論壇灌水一樣，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 無論費多少口舌你都無法和他相互理解。論壇裡就算無法相互理解 這些人對生活也沒影響。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卻不行，每一個觀點都要面臨實踐的檢驗。
蘇文知道，這裡沒有試錯的機會，在弱小的西曲山國，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可能把郡國帶入萬劫不復之地，同時連帶著地球的事業一起攪黃。 現實逼著他不得不採取激進的措施，但政治上的一意孤行往往是神鬼一念間，說不定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可是在這一刻，誰又能通曉未來呢？...
“蘇母學究天人，下官深為欽服。若不嫌棄，我當然願意拜在她的門下。”唐瑞蕊很是興奮，眼神裡星星在閃耀。
蘇文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跟這種直女聊天，你得隨時準備尷尬...
“我也可以麼？”葉歡飄弱弱說話，忐忑不安的舉起了手。 “還有啊，我現在算戰俘還是？”葉歡飄驟然被帶到西曲山城，雖然沒有人限制她的自由，但寄人籬下和命運不可掌控感讓她極為惶恐。
這個女孩每天都在郡府裡，可是始終沒有什麼存在感。她的長相普通，身材一般，衣著也是典型的醫者，看起來很是中性。就是那種無論在哪裡都容易被別人忽視的人。
她畢竟是客人，雖然交流很少，其實也算是朋友。對她無意間的忽視難免讓她產生孤立無援的感覺，而她一個人在異鄉的漂泊就跟自己一樣，很難找到歸屬感。蘇文頗有些歉疚。“你跟蘇姬都是我的朋友，怎麼會限制你們的自由。”說著話指了指北方：“花語草原的商隊早就出發了，等安全的訊息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去，也隨時歡迎你們來老朋友這。”
葉歡飄安靜的抿著嘴笑笑，有了蘇文的承諾她就安心了。被人當做朋友的感覺更讓她心裡充滿絲絲甜意：“我也不是很著急的，到時候可以跟蘇姬一起回去。”
“她要回去？”雖然跟蘇姬相處的不算愉快，甚至有些磕磕絆絆。但不得不承認她對西區山國最近的有利局勢確實出力很大。蘇文暗自盤算算一會，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才是最大的功臣。突然得知她要離開的訊息，難免有些不捨。盤算著最起碼去正經的跟她道次謝，也不打算再跟她起爭執。
“春狩以後她就成年了，這次是她最後一次闖蕩江湖，待不了很久就要回去了。”宗正大人安排葉歡飄陪蘇姬遊歷。但只是給了她一些簡單的資料，知道她的大致行程和計劃。
從蘇美那瞭解過及笄的事，蘇文知道這裡的人很重視成年禮：“那要先恭喜她行笄禮。”
“千萬不要，她還沒許嫁，最討厭人提笄禮的事。按規矩，皇室會在三月三仲春節的時候安排春狩。”葉歡飄說完不知為何嘆了口氣。
夜深了，春寒順著門縫進來，依舊刺骨，唐瑞蕊起身把火盆撥大。“我也聽娘娘說過，今年的春狩是個多年不遇的大日子，可能太子也會參加。”說完也跟著嘆口氣：“真是造孽！”
蘇媽媽有些不解：“仲春節不是男女相親的好日麼？怎麼你倆說起來跟受罪一樣？”
撥大了火，唐瑞蕊把手放在火上烤著，嫩蔥般的手指好似透明一般，透著火紅。“宗人府備著檔案呢，王室裡合適的男孩女孩本來也沒幾個，還淨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新蘇的太子，就是出了名的兔爺。皇家的女孩出嫁之前到是自由，可有些太奔放了點，比如你的幕僚大人，當年也是名氣很大。看的對眼還好，看不對眼宗人府可就強行分配了。如此以來，那些品行好點的王子公主可就慘了，生了孩子以後才被允許分開...”
葉歡飄也附合道：“看似錦衣玉食，有時甚至不如普通人。為了繁衍後代，期間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說也罷。”
“多虧了你的藥，蘇皇雄風再起，這次恐怕也會參加春狩。”
“他不
是一個老頭了麼？”
“子嗣太少，之前沒有能力也就算了，現在自然想著多納幾房嬪妃。最可怕的是，今年西蘇的幾位聲名狼藉的王爺也有這意思。新蘇的王女們恐怕遭殃了。”
“西蘇前幾年有位江都王，大概算是王室最淫*亂的人了。據說在老江都王還在世時，此人就與他的美妾私通。老江都王死後，還在服喪期間，此人就與父王遺留下來的十多個姬妾集體淫*亂。他的親妹妹劉徵臣回家為父王守孝，也被他強姦了。
為了獲得更大的淫樂，他把成群的青年男女溺死在宮前的湖水裡。宮女們稍有過失，他就命令她們脫光衣服站在院子裡不斷敲鼓，這些宮女累了，敲不動了，他就讓人將她們捆在樹上，不給飲食，讓她們活活餓死。最後連西蘇王室都看不下去了，只好用計逼他謀反，兵敗自殺了。”
“啊？這種傢伙也能做王？”蘇文大為驚駭。
“當然，還是那句話，王室子嗣太少。只要能生出孩子，都會封個王啊郡主的。否則也就只能做個普通富家翁。這樣的傢伙不但做王，還能納妃呢。 ”
蘇文覺得自己的語言實在太匱乏，已經夠評論這種荒唐。半天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彙：“臥槽！”
“這些王子王女都知道這些。生不出孩子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大婚前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簡直不堪入目。”除了親隨，就屬太醫們知道的花邊新聞最多，按道理唐瑞蕊應該守口如瓶，但她並不避諱說這些。
本該有著同樣職業操守的葉歡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唐瑞蕊知道她的意思，聳聳肩，毫不在意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來麼？”
蘇文搖搖頭，藥已經給了她了，她確實沒必要來。
“娘娘說了，藥效很好，皇上很滿意。讓我找蘇媽媽問下有沒有效果更好的藥.. 或者學點什麼。”唐瑞蕊雖然心直口快，但這種事沒法明說，大家明白就好。
間諜？蘇文正要打趣她，一陣寒意從腳底板升到了脊樑骨上。這事情細思恐極：蘇媽媽來西曲山國雖然不是秘密，但她來了不過幾天，誰把訊息洩露出去的？而且這麼快就到了皇宮。唐瑞蕊是搭樂家的順風車來的，如果她自己不說，任誰都猜不出...
葉歡飄的話卻打消了蘇文準備徹查這件事的想法。 “哈，天下烏鴉一般黑，郡府、少府的人都拿著朝廷俸祿呢，還需要鬼鬼祟祟的盯著？”葉歡飄年紀不大，最近看到的糟心事讓她對做官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蘇媽媽收不收弟子麼？我回去以後就辭官了，大不了去雲遊四海。”
蘇媽媽略一沉吟，點了點頭。現代社會的人對收徒弟的看法開放的多了，既不存在敝帚自珍的心理，也沒那麼多的忌諱，何況進行研究也需要專業的人手。唐瑞蕊博學，葉歡飄心細手穩，都是不錯的幫手。
“我們正在考慮把白馬書院搬過來，乾脆開個醫學院，多收幾個學生唄。”白馬書院建立更全面的教育體系，就能給西區山國提供更多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