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長安卻攥緊了瓷片又在左臂上狠狠的劃了一下,兩處傷口齊湧出血液,她慘白的臉上露出悲涼的笑意,一字一句鄭重的警告“我告訴你,我黛長安,此生,只可殺不可辱!”
無助的血和淚匯聚在一起,黛長安絕望的跌倒在地,計劃中是先割腕再撞柱子,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生命似乎比想象中要脆弱的太多,此刻她已經覺得眼前陣陣發暈,連邁步都困難,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很快!就可以解脫!
這是她能留給自己的最後尊嚴!
但她又心有不甘,她牽掛父母的安危,甚至擔心北城醫館下成千上萬的走屍。
但她無能無力,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平凡人,甚至連保護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弱者。
“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放下手中的瓷片,讓我幫你止血好嗎?”徐曄請求。
黛長安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她冷笑,笑中帶著無限的恨意與厭惡。
“我告訴你徐曄,記住我今日的慘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她說話的時候又一次舉起了手裡的瓷片,殺伐決斷的眼神絲毫沒了之前的軟弱!
徐曄被這樣的黛長安嚇到,他的步伐不自覺的連連後退,照這樣的流血趨勢,黛長安用不了多久便會休克而死,他只是想要得到她,並不想要她死。
徐曄趴在門口喊人,然而沈靜柔為了不讓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纏綿的事有所洩漏,真如奶孃所言的一樣,將他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奴才都撤了出去,所以即使他此時喊破了天也不會出現一個人!
徐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有好幾次他想靠近黛長安,但每次一靠近黛長安便舉起手裡的瓷片在手臂上劃一道。
她努力的做著最後的防禦!
慢慢的,黛長安開始覺得眼皮變得異常的沉重,身體的燥熱也已加速退去。
甚至有種從盛夏跌入寒冬的窒息感,她覺得或許這就是接近死神的溫度!
然而臨死前她依舊沒能想通,為什麼徐家的人要傷害的偏偏就是自己,為什麼自己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沙粒,卻終歸要背上被炸成粉末的命運。
“命運還真是愛捉弄人!”
黛長安的眼皮逐漸合上,她覺得身體裡的疲憊,已經不允許她做出任何的掙扎了!
她感覺到世界都安靜了!
她感覺到了死亡!
昨晚,自打江晟從黛長安住處離開之後,便一路直奔東海,為了能在次日儘早趕到黛長安身邊,江晟只有儘快結束自己飛昇的事。
子夜時分的東海,銀色的殘月點綴這深邃的夜空,一縷縷清冷的月光灑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
江晟英姿颯爽、一身浩然的威武身軀的佇立在海面!
呼嘯入耳的寒風和洶湧的海浪聲來回敲擊這耳膜!
江晟的目光凝望這身下如墨般的海水,此刻,他很想去東海跟父王母后打一聲招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他並不想因此耽誤太多的時間。
他知道自己或許多延誤一秒,黛長安就會多一分的危險,所以思慮了片刻便掏出了天譴之刃。
劍身出鞘之際,一團華光綻放而出,湛藍色劍體上發出陣陣靈氣!
“天譴之刃”是江晟千歲時在蠻荒之境尋得的寶劍,此劍由千年玄鐵淬鍊,日月之氣加以孕化而成,劍刃鋒芒無比,鮮少有天譴之刃無法劈開的東西!
他持劍召喚天雷,只是剎那間的功夫,天譴之刃便映現出一道沖天奇光直入雲霄,緊接著,便是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雷電聲四起!
本是平靜的夜在這一刻開始喧鬧了起來,察覺到異象的蝦兵蟹將去東海傳話。
“大王,太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