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初春的天氣就是這把變化無常。
屋子上前幾步,將傘撐開,為祁連歌遮雨。
“皇上下一步想要怎麼做?”女子冷靜的看著祁連歌,輕聲問道。
而祁連歌一聽女子的話,轉頭看著那和白傲雪一模一樣的容顏,忽然一笑道:“怎麼還不將這曾假臉揭下來,朕知道你不是傲雪,即便朕已經放你離開,你又何必留在這裡。”
女子一聽祁連歌的話,眼眸微微晃動,一瞬間復又清明道:“我已經背叛了主子,再也不可能回到他們身邊了,除了你這裡,我已經沒有歸宿了。”
在她下定決心,以祁連歌的白傲雪活下去時,她便已經背叛了君夜魘,雖然她並不想這樣,可是她更不想看著這樣孤傲的男子,一輩子這般孤獨下去。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她心中忽然湧起,那麼大的滔天波瀾,她想陪著他,看看他能走到哪裡,即便什麼都沒有,她也想跟著她。
祁連歌一聽女子的話,粲然一笑道:“可我並不是你的歸宿,不是嗎?你我都明白,你又何必這般委屈了自己,或許過不了多久,你連這個皇后的名頭都沒有了。”
明明是燦爛的笑意,但在女子眼中,卻讓她心疼的好似不能呼吸。
“我並不在乎這樣的名頭,不是嗎?是不是我的歸宿,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時間才是最好的證明,所以在此之前,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女子攥緊了拳頭,沉聲說道。
祁連歌一聽女子的話,隨即釋然一笑道:“你我都是固執的人是,也罷...你想走的時候便走罷,等君夜魘來了,即便我想讓你走,你也走不了了。”
說罷,便緩緩起身,手中盛滿的桃花落了一地。
看著祁連歌漸行漸遠的背影,女子攥緊了拳頭,眼中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
“你走吧!現在就走吧!不要回來了!主子的大軍已經壓城,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女子看著走遠的祁連歌,大聲說道。
祁連歌聽到女子的話,腳步頓了頓,卻沒有轉身,淡淡道:“為何要告訴我,如若你沒有告訴我,那麼你便永遠沒有背叛他,但你告訴我了,你便真的背叛他了。”
“因為我想要你活著啊,這天下那麼大,並不是要守住一個國,你才能看到景色,你的雙眼早早被你矇蔽了,你拒絕任何色彩的闖入,你抗拒所有繽紛繞眼,或許主母是一個例外,但你並不允許你的人生有第二次例外,所以你才活的那麼疲憊。”女子看著祁連歌,好似下定莫大的決心一般,認真說道。
而祁連歌聽了女子的話,身子微微一怔。淡然的容顏瞬間傾塌。
“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可以拋下這一切,好好的去看一看,如果這個國家是監牢,困守了你這麼多年,那麼這一次主子的到來,便是解放的時候,你可以放下責任放下包袱,走出這困守了你這麼多年的牢籠了。”女子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桃花,淡淡說道。
祁連歌躊躇了腳步,卻沒有轉身,如若轉身,便會看到女子那滾滾淚珠。
“或許吧,但這景色,我註定不是能與你,一同欣賞的那一個。”祁連歌深深吸氣,漠然說道。
話語落,不再留戀,大步離開。
“我叫落薇,飄落的落,薔薇的薇,希望你能記住我!”女子看著祁連歌的背影,大聲呼喊。
而祁連歌這一次,再沒有停下腳步。
看著祁連歌消失的背影,落薇拭去淚水,將臉上的面具撕下,看了一眼那飛揚的桃花,最後決絕的離開。
而這邊,君夜魘的大軍已經準備好,只等君夜魘一聲令下,便會即刻出發,直攻南月都城。
“你和孩子留在這裡,我會讓黎蕭跟影二和你們在一起,,這場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你好好在這裡待著,我會盡快趕回來。”君夜魘撫了撫白傲雪的面頰,溫言細語的說道。
白傲雪看著一身戎裝的君夜魘,微微褶眉。
“不要說要和我同去的傻話,你跟著我去孩子誰來帶?蒹葭誰看著?”君夜魘看著白傲雪的模樣,便知道白傲雪要說什麼,便及時制止。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看著搖籃上熟睡的包子太子,隨即輕笑道:“你剛才不是和他鬧彆扭麼,怎麼現在又想著他了?”
“哼!等他再大些,我便讓他知道,和自己老爹搶女人的下場!臭小子,喜歡女人自己去追去,幹什麼一直霸佔我媳婦不放!”君夜魘傲嬌的一仰頭,哼哼道。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不禁嗤笑道:“你一個大人還和嬰兒一般見識,況且這嬰兒還是你兒子!”
“我兒子又怎樣!誰都不能和我爭搶你,誰都不可以!”君夜魘一把將白傲雪抱進懷中,帶著幾分狠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