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什麼亂七八糟的,幹正事!”三爺一聽皺眉了。
我瞅瞅小安子,有些止不住笑。
這孩子有點逗,這是在拐彎抹角罵三爺。
“唉……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喜鵲老鴰奔大樹,家雀老鴰奔房簷,行路君子住旅店,當兵的住進在營盤,十家上了九家鎖,還有一家門沒關……”隨著三爺皺眉喊幹正事,小安子蹦蹦跳跳,手抓過一洗臉鐵盆,敲上了。
“唉……叫幫兵你要聽,問我家來家都有,我不是無名少氣丁,我東住東海東方朔,朝陽鼓動煉道行,悔是吃,悔是喝,紅糖白糖紅蘿蔔,燒紅小酒可勁喝,還有小雞扣蘑菇……”而隨著小安子手拿鐵盆敲擊唱,我這邊身形一抖嗦,有仙家上身了。
“行了,一開口就知道是你,我問你,堂口眾仙家可都過來了?”三爺一聽問道。
“來了來了,百步之內紮營盤,老仙家我修煉五百年,食要多飯,酒要少談,剩下一口留給眾仙,快給我抄卷迎迎風寒……”隨著三爺這說,我又搖頭晃腦哼唱道。
“給她給她,差不多就成了,辦正事要緊!”三爺一聲皺眉喊給我抄卷。
就這樣幾顆抄卷鼓動滿屋煙,我身子一抖嗦,胡玉梅一張大臉盤子出現了。
“哈哈哈哈哈,不勁爆,沒有神鞭神鼓,就少了幾分氣氛,我說香主家的,準備好吃好喝的了嗎?”隨著這一張嘻哈大臉盤子出現,胡玉梅抻脖子問村長。
“啊啊,準備了,這就去準備,殺只羊咋樣……殺雞殺鴨子殺羊,大準備,給眾位仙家大準備!”那村長眼瞅胡玉梅,眼珠子都快驚下來的掉屁股往出跑。
“三爺,我讓小報馬四處看了,是一隻老母貉子精,三爺意欲要收她?”而隨著村長驚掉眼珠子往出跑,胡天黑一股清風現身了。
隨即伸手,拍拍小安子後背。
“左分堂主,你好啊!”小安子亦也興奮的直拉胡天黑胳膊。
“嗯,有這意思。”三爺應聲。
“呼呼呼呼呼……”
而也隨著三爺這應聲,裡外屋門吧嗒吧嗒大開的刮進一股子老黃煙,氣勢洶洶旋刮到屋裡,奔著炕上那些躺著的半死人去了。
“小安子,開始!”胡天黑一見,叫喊小安子開始。
“哼,給臉就接著,我胡三爺堂口也不是誰都能進的!”而三爺則一聲很森冷說。
“好,柳姐姐,走起!”
小安子一聽大叫走起,這就破盆子復又敲擊起來,唱上了“唉……天上下雨地上潑,房簷漏雨歸就窩,老仙家可不能搬倒大樹拿老鴰,幫兵我是個莊稼漢,五書四經我沒念過,文房四寶沒得著摸,講又不會講,說又不會說,花言巧語我不會,我請老仙擔待著,金雞跑,銀窩挪,三間房子四架砣,出頭的你,先爛脖,老仙家你能挑起頂樑柱,差在哪裡就說說,規矩禮法你不說,你手拿黃香炕上坐,幫兵我賣不了的淑閣,就在地下來挫著,誰也不比誰高,誰也不比誰短,誰也別當三孫子,誰也別當大爺,唉唉呀……”
“給她一注黃香。”隨著小安子敲盆打掌唱到這裡,三爺喊著胡玉梅給那炕上不住迴旋打轉的黃煙一注香火。
“好!”胡玉梅粗生大氣一聲答應,點著三根香火復找來一香米碗,放炕上了。
“說吧,黃香已給你點上,你是想怎樣,說來聽聽。”隨著香火放炕上,三爺斜眼瞅瞅一聲道。
可那黃煙團團打轉,就是沒動靜。
三爺瞅瞅,衝小安子一擺手。
“唉……兩軍陣前不應該拿穩著,愧對幫兵,我賽仙你賽佛,我是媳婦你是婆婆,錯話我沒講,壞話我沒說,磕頭好像雞啄米,燒香好像抱柴火,常言道鼓靠鼓來鑼靠鑼,新打板凳靠條桌,燒香東主靠神佛,要出馬的大仙,得靠我二神幫兵來託著……”
而隨著三爺擺手,小安子又乒乒乓乓很賣力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