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給李玲手下的人來了個一視同仁——不是男土匪就是女土匪。哪怕你是女的,哪怕你帶著個眼鏡,就當我不知道你只是土匪裝斯文而已嗎?
畢竟,當年攻打馬家坡村,土匪給村裡造成的破壞很大,讓村民們時刻謹記著,自然不可能是一兩句話的解釋就能化解的了的。
“你們說,我是不是對村子裡的人太寬鬆了,讓他們一個個都養成了棒槌不說,還一點都不知道待客之道。”
幾個護衛哪敢接話,各個低頭。
剛才這位婦人的丈夫是村裡護衛隊的副隊長,不僅級別比他們這些護衛高,而且也是馬宏吉的心腹。
馬宏吉自然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去教訓那婦人,因為教訓了那婦人,就是打她丈夫的臉,有可能在他丈夫心中留下不滿的情緒。為了這點小事就讓一個心腹離心離德,實在是太不划算……所以,那婦人雖然嚇了一跳,卻還是敢對幾個姑娘哼了一聲。
而這樣的關係,對於馬宏吉來說,有利有弊。
好處是能更加的凝聚人心,畢竟同宗同族,有事且不管有理沒理,都會潛意識的維護自家人。
壞處就如同現在這樣,就是想管教一下,都不方便下手,免得為了這點小事而寒了手底下忠心耿耿的心腹的心。
馬宏吉嘆了口氣,走過去對幾個正尷尬的姑娘抱拳作揖道:“幾位姑娘,是在下管教無方,讓你們受委屈了。”
姑娘們一聽這話,紛紛說沒事。
馬宏吉見孩子們也被這氣氛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乾脆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銅板,對其中年紀最大的孩子說:“你拿著錢到村裡店上賣些糖果過來分給大家吃,也好再繼續痛痛快快地玩。”
孩子們頓時就大吼大叫起來,卻還是很講義氣的拉著幾個姑娘,嚷嚷著趕快去買糖,大家一起吃。
馬宏吉見孩子歡笑,他內心也不由得和平了很多。
揹著手,繼續往前走。
可這一走,他的怒火轟地一聲,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
眼看就要走到吃早飯的酒樓,突然,身邊的一個護衛指著小巷子那頭,道:“族長,那邊圍了好多人,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看了看,果然,有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不過,看他們交頭接耳的,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馬宏吉當即穿過小巷子,這才看清楚,對面可不是一小群人,而是不少於少兩百人,老少婦孺都有。
馬宏吉覺得今天一大早實在是被氣得不行了,要是再被氣一次的話,他可能就控制不住怒火了。所以,為了能儘量的心平氣和,他不打算直接走過去,而是先派人把事情弄清楚,這樣一來,他最少可以減少直接面對無法發洩的怒火而產生的強烈憋屈。
“那是誰家?”馬宏吉指著被圍的那戶人家,問護衛們。
“馬二毛的家。”
“過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是!”
一個護衛去時滿臉的好奇,回來時卻是滿臉古怪,還支支吾吾地。
“吞吞吐吐地幹什麼?痛快點。”
原來,李靖一大早就和當年參加過那一戰的人,帶著大量的糧食和布匹,挨家挨戶的去道歉了。
在當年那一戰中,沒受傷的,每戶十斤糧食和兩塊大洋;受傷的每戶二十斤糧食、一匹布和五塊大洋;死了人的,每戶一百斤糧食、兩匹布和二十塊大洋。
就當時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厚禮,而且是全村人人有份,絕對能體現李靖道歉的誠意了。畢竟,就算如馬家坡這般富裕的村子,也有一部分人來飯都吃不飽了。
可怪就怪在,李靖已經走了十多戶人家了,居然沒有一戶人家肯收。
“一戶都沒收?”馬宏吉有些詫異,深怕自己聽錯了。
“一戶都沒收。”
這一下,馬宏吉有些感慨,有些驕傲,也有些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