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什麼?”劉兵怒眼圓睜的看著張青山,沉聲道:“難道這還有假?”
“假不假的我不知道……”張青山瞪圓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的戰鬥場面,嘴裡冷冷地說:“我只知道,我們肩膀上扛著一百多條人命,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
“嘟!嘟~!嘟……”
“同志們!衝啊!”
“衝啊!”
就在這時,如同要提起所有人的衝動**一樣,不遠處的戰場上傳來了清晰的衝鋒號和喊殺聲。
“你看看,這樣的戰鬥場面,難道還有假?”劉兵立馬指著那邊,對張青山沉聲道:“張青山同志,你雖然是連長,是我們這一百多號人中最高指揮員,可是,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是黨的部隊,不是你個人的,獨斷專行事不行的……多高的職位,多大的權力,也就意味著你身上肩負著多大的責任……一旦你有絲毫猶豫,或者是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咱們這一百多號人,可就全都跟著你萬劫不復,到時候,你張青山擔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彭鵬也早一步跑到他倆身邊,剛好聽到劉兵這番話,不過,他也贊同劉兵的意見:立即衝殺過去,跟接應部隊一起,給敵人來個左右夾擊,一舉擊潰敵人,勝利完成長征……說實話,這個時候,這樣的‘誘’‘惑’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畢竟,走了一年多,一路歷經千辛萬苦,多少優秀同志倒下,多少磨難,多少淤血奮殺,如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而且還是在這種極為有利的情況下,面對這樣的‘誘’‘惑’力,又有幾人不衝動?
“老張,老劉說得對。”彭鵬指著那邊的戰場,‘激’動的說:“你看看,聽聽,這樣‘激’烈的戰鬥場面,又豈會有假?”
見張青山不為所動,只是眉頭緊皺的看著那邊,一個字都沒說,彭鵬也急了。
左右看了眼,見所有人早就有意散開,彭鵬小聲說:“咱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都明白,這樣的衝殺場面,不能一下子衝鋒成功,打退敵人,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敵人的實力強大,我方無法一口將其吞下。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勢均力敵的‘肉’搏戰了……老張,這個時候,只要我們這一百多人一鼓作氣的衝過去,從背後給敵人狠狠地來一刀的話,絕對能將其擊潰……”
說到這兒,見張青山還是不說話,依舊眉頭緊皺的看著戰場,彭鵬火了,叫道:“老張,機會稍縱即逝,千萬不能再猶豫了,要不然,等接應部隊受挫而撤退,咱們難道真的還要在這水草地裡跟敵人轉圈圈?”
張青山連頭都沒回,依舊緊盯著戰場。
劉兵也終於火了,兩步走到張青山面前,指著張青山的鼻子叫道:“張青山,你雖然是連長,可你別忘記了,我和老彭都是這支部隊的最高三人領導小組,只要我和老彭同意,你這一票就沒用……”
張青山終於看了他一眼,但下一刻又看向戰場,還是沒說話。
劉兵急的跺腳大叫:“難道你真的要我和老彭實行二對一,你才甘心?”
從這方面說,劉兵和彭鵬雖然可以這麼做,可張青山畢竟是連長,如此一來,‘私’人關係上且不說,光是一點:戰場反對上級,這可是大罪,足以槍斃。雖說張青山只是比他倆高半級,還沒有權利直接槍斃他倆,但讓人把他倆拉到一邊關禁閉還是可以的……看看一旁向濤的表現就知道了:拿著已經開啟保險的盒子炮,怒視劉兵和彭鵬。那意思很明顯,只要張青山下令,他會立馬把這兩人抓起來。
張青山終於有了大反應。
“哎~!”
長嘆一聲後,問道:“你倆真的覺得那邊的仗打的‘激’烈?”
這話問的,讓正著急上火的劉兵和彭鵬一楞。
可還沒等他倆回答,張青山卻指著那邊的戰場,淡淡地說:“那邊只見槍彈閃爍,喊殺聲不斷,卻不見半絲火光……我想請問一下二位,你們憑什麼覺得那邊的人真的在廝殺?是你們倆親眼看到,還是確定這不是敵人給我們演戲,好引我們上鉤?”
兩人同時看過去,確實如張青山所說,只能聽見聲音,不見半個人影。
“那你怎麼就確定不是真的廝殺?”彭鵬還有些不服氣的問道:“再說了,萬一是真的,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也無法確定真偽,但我記得有位首長跟我說過:萬事絕對沒有百分之一百的事!尤其是對敵時,一旦敵情讓你覺得你百分之百的會取得勝利,那麼,這絕對是敵人給你造成的假象。反倒是有個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那就很有可能是真的,就可以動手。至於剩下的把握,那就是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張青山肅穆的說:“正如你倆剛才所說,我是這一百多人選出來的最高指揮員,身負重任,擔負著大家的希望所在,所以,我必須得萬事小心。尤其是現在,在沒有徹底‘弄’清楚那邊的具體情況下,我寧可錯失機會,也絕對不會送上‘門’去,哪怕那邊看似對我們很有利。”
“好!”劉兵怒氣的叫道:“你說的都對!那你說說,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對!咱們總不能就在這兒幹看著,乾等著吧?”
張青山又看了眼那邊的戰場,頭也未回的叫道:“向濤!”
“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