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位戰士也是個倔脾氣,立馬搖頭道:“就算要換,最少也的等乾衣服來了再換,而且……我不跟你換,我直接穿那些拿來的衣服……”
“可那些衣服有些破爛,在這天氣裡,肯定不怎麼擋寒,你看你身體這麼單薄,光是穿這種破爛的衣服的話,萬一感冒發燒可不得了。來,咱們現在就換,你穿我的,我……”
話還沒說完,那位戰士抬頭看著張青山,‘插’嘴道:“可是,你穿那些破爛的有‘洞’的衣服,也一樣要受寒。你是連長,是大家的領頭羊,你要是感冒發燒了,後果更嚴重,反正我只是一個戰士,就算……”
張青山‘性’子本就直爽,好不容易耐著‘性’子勸他,卻老是被他拒絕,這心裡就有點不爽,現在,又被他一句話頂的啞口無言。恰好聽出他最後這話的意思,顯然這位戰士的膽子有點小,甚至有點自卑,聽的張青山心裡的火氣蹭蹭地往腦袋上竄去。
一火大,就直接‘原形畢‘露’’了。
“你他媽的哪來這麼多道理?婆婆媽媽地像什麼話?”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順勢提了起來,兇狠的盯著對方,惡狠狠地說:“現在,你給老子聽好。老子以連長的身份命令你:立正!”
軍人就是這個好——不管他心裡有多少想法,也不管他還不害怕,一定到‘命令’二字,都會下意識的服從。尤其是最基本的‘立正’之類的口令,都會本能的立馬執行。
那位戰士就是如此,雖然先前有著各種理由,可當聽到張青山的命令後,他下意識立馬昂起頭,站直身體。
“這才像話嘛~!好了,你就這麼站好,不許動一下,這是命令。”
說著,張青山就伸手去替他解衣服釦子。
“連長,我……”
“誰讓你說話的?給我站好,從現在起,到我倆換衣服結束,你不許說一個字,這也是命令,聽見了嗎?”
“是!”
隨即,張青山高高興興地開始給他解衣服釦子,不過,大概是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像話,張青山只得沒話找話:“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連長,我叫周平。”
“周平?”張青山一愣,看了他一眼,繼續邊給他解衣服釦子邊問道:“你這豈不是跟炊事班的老周同名?”
“報告連長,是的。”他掃了眼張青山後,想了下,補充道:“自從加入長征第一連以來,同志們都叫炊事排的排長為老周,叫我小周,或者是小周平。”
就這樣,張青山邊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邊解他的衣服釦子,很快,小周平的衣服就被脫了下來,張青山也飛速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脫下衣服,讓他趕緊穿上。他自己拿著對方那件溼漉漉地衣服,看了看,覺得這衣服太溼了,與其穿上,還不如不穿,就將衣服拿在手裡。卻因為這斜風細雨最冷,又不得不抱著臂膀蹲下。
感覺到小周平沒有動靜,張青山疑‘惑’的抬頭看去,見小周平拿著那件乾衣服,正愣愣地看著自己,感動的雙眸發紅,眼角有淚光山‘洞’。
張青山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可他覺得還是不要明說的好,免得讓對方更不願意‘交’換。所以,他只得站起來,忍著冷風,裝著沒事樣的一拍自己的‘褲’子,笑嘻嘻地跟小周平說:“小周,你快穿,趁著衣服上還有熱乎勁,好好暖暖你的身體……你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你還想要我跟你換‘褲’子不成……”說到這兒,張青山原本笑的有些誇張的臉陡然一收,憤憤不平的說:“老子告訴你,老子也就這一件‘褲’子,你想都不用想了……要‘褲’子沒有,要命一條。”
小周平終於被張青山最後這一句話給逗樂了,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他的眼淚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但是,他卻堅定的點點頭,飛速的穿上衣服。
一股暖流,在他心裡洶湧奔騰,這是任何風吹雨打都無法戰勝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