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說完,彭兵就打斷她的話:“我有柺杖,不會掉隊!”
“我知道你不會掉隊,而且,我相信,要是在堅實的平地上走,你甚至都能比別人快。可是,彭大哥,你得想想,這裡是水草地,坑坑窪窪,高一腳第一腳的,根本就不適合用柺杖快速行軍。而且,萬一要一不小心,柺杖‘插’進水裡,就會讓人直接歪倒而掉進沼澤裡……所以,彭大哥,咱們就別為這點小事爭論了,成不?”
彭兵看了秦芳一眼,又看了下一旁關注著他的張青山和周寶‘玉’,沉默了一下後,低頭,卻沒給出答覆。但幾人都明白:他沒出聲,就已經是答覆了。
攻下簡單的,就得再接再厲對付最難的。
“吳大哥,別的道理你比一個小丫頭懂,我也不‘浪’費口舌,就問你一點:咱們下面要急行軍,你覺得你能追趕得上嗎?”
吳邵紅堅定的點了一下頭,一口咬定:“能!”
秦芳心頭一怒,很想說:那好,我倆就繞著這塊乾燥的地方急速行軍幾圈。我也不欺負你,只要快步走,你要能趕上我就算你有本事。可感覺到右腰部被張青山捅了捅,她明白張青山這是要她注意勸解的方式方法,不要‘激’動,更不能‘激’怒吳邵紅,免得他為了臉面而死撐。
於是,秦芳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排解了一下內心的惱怒後,笑道:“吳大哥,你是傷員,我是護士,我想,我們倆都很瞭解你的傷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對吧?”
等吳邵紅點頭後疑‘惑’的看過來,秦芳依舊微笑道:“你的傷勢看起來沒什麼,可實際上比大家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一不小心就會讓你的左‘腿’給廢了。這點,你同意嗎?”
“不會這麼嚴重吧?”說著說著,他看向自己的左‘腿’,又看了眼秦芳,有些捏拿不定。
“我就怕我說的還是輕的。”秦芳進一步‘逼’問:“要不你輕輕地動動你的腳試試,保證疼的厲害。”
吳邵紅‘私’下里肯定這麼試過,只是不好說出來,聽到這話,他看了眼左腳,卻沒有動。
“所以,吳大哥,我就想問問你,等走出草地後,你到底是想瘸著‘腿’去革命,還是想能跑能跳的去革命?”
“好好地,誰願意當瘸子?”
“那你就聽我的,上馬。”
“那不行,我跟老彭不一樣,我這樣都走了幾天了,早就習慣用柺杖走路,肯定不會有什麼閃失……要不這樣,我先走走,實在跟不上了,我再騎馬可以不?”
“不行!”
看著秦芳面‘色’肅穆的一口否定,吳邵紅眉頭皺了起來。一旁的彭兵也勸解道:“行了,老吳,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見不得同志們因為我倆的原因而受罪,可我倆還輕鬆的騎在馬上麼?可問題是,誰叫我倆是傷員了?我看這樣,咱們安心休養,等休養好了,在努力回報同志們的付出,你看怎麼樣?”
吳邵紅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眉頭皺的更深了。
張青山向來心直口快,看的有點著急,再說,吳邵紅的擔憂被彭兵戳破,他現在的表現顯然是心理鬥爭,張青山明白,現在就差一把火候了。
直起腰,回頭看了眼,見周平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便正‘色’的問吳邵紅:“吳邵紅同志,我要沒記錯的話,你在掉隊之前是副班長,對吧?”
“嗯!”
“我掉隊前是連長,比你高几級,按規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是不是應該服從我的命令?”
“是!”
“那好,我現在以連長和你的領導的身份命令你:立即上馬!”
“可是……”
“少跟老子婆婆媽媽地講廢話,這是命令!”
“是!”
一錘定音——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