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知曉秦墨很可能在最低階修煉室,留下十三道地脈之痕中,井大掌院震驚之餘,也支支吾吾說出一件事,即是當日用於測試的天賦晶石,在第二天就壞損了,也不知是否測試錯誤了。
“你……,你怎麼就不重測一次!”車辛千拍著桌子,差點想破口大罵。
井晉中則是很委屈,當時整個宗門上下,都在為黎楓雪行突破之時歡呼,哪裡會想到重測。再說,宗門篩選弟子極為嚴苛,只要是一塊璞玉,總是會發光的嘛。
聽到井晉中這樣辯駁,在座一干千元宗高層,竟是無言以對。
隨後,當審問上一次內門候補弟子考核的情況時,古虹峰的古長老嘆息,說出一件事情。
那次考核結束後,帝衍宗回到古虹峰,曾經談及,渴望在年末的三千驚雲擂上,與墨師弟全力一戰。當時,聽到這話的人,都以為帝衍宗在開玩笑,也就沒有在意。
“內門候補弟子考核之事,我願承擔全部責任。”柏沁鳳起身,告知當時的情況,她與阮意歌打賭輸了,當時很憤怒,就將氣灑在了秦墨身上。
“你,你這丫頭……”
指著柏沁鳳,洪戈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當然知曉柏沁鳳和阮意歌的糾葛,但是,卻因此事,遷怒於一位新晉弟子,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再然後,便是秦墨進入“冽風地脈谷”修煉的事情,薄長老噗通跪倒在大殿上,哪裡還敢隱瞞,將一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太上長老,宗主,此事的責任,我一力承擔!”廖峰主起身,躬身請罪。
一時間,在座眾人明白過來,顯然,秦墨是因為被分配到最低階修煉室,心中不忿,所以,乾脆隱瞞了那十三道地脈之痕。
於是,本來兩個多月前,這名弟子在內門候補弟子考核上,就該綻放萬丈光芒,宗門因此將多一位絕世天才。
卻因為種種輕慢,就這樣被埋沒了。
“你們,你們還有臉說,這十年宗門發展的很好,你們真有臉說這話……”洪戈然指著車辛千的鼻子,氣得渾身顫抖。
車辛千垂著腦袋,連連認錯,心中則是委屈到極點,從頭到尾,他這個宗主根本就不知情,卻要背這個黑鍋。
這個時候,大殿一側,程門主舉起酒樽,遙敬洪戈然,嘿嘿笑道:“洪老頭,看起來,你們宗門內,還真有第三個怪物級天才哦!正午時分,你老頭說的話,可要算數哦!”
頓時,在座所有千元宗的強者們,一個個臉色泛紅,變成了豬肝色,他們當然記得太上長老所說的話,如果宗門真的雪藏了第三個怪物級天才,就割愛送給馱刀門。
“這個……,我年紀大了,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啊!”洪戈然呆愣半響,漲紅了老臉,愣是一臉茫然的矢口否認。夜晚,宗主大殿中,豐盛的晚宴在繼續,氣氛則是越發古怪。
經過全宗上下的徹查後,洪戈然等千元宗高層已經九成九確定,那位不知名的絕世天才,就是秦墨本人。
不過,確信了這個事實後,洪戈然的麻煩就來了,被程門主噴了半個時辰,吵著嚷著要將秦墨帶回馱刀門。
對於之前做出的承諾,洪戈然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只能是咬緊牙關,自認自己老糊塗了,記憶力不行了,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對此,程門主卻是緊咬不放,吵鬧到後來,兩位大佬幾乎要開戰,被各自宗門的強者勸阻,才算平息下來。
現在,洪戈然、車辛千等人也明白過來,馱刀門、極羽宗的強者聯袂趕來,很可能是在暗礁海上,秦墨與這兩個宗門的弟子有所接觸,所以,才知曉千元宗出現了一位怪物級天才。
算上秦墨,千元宗確實是坐擁三位怪物級別天才,當然,秦墨、帝衍宗都未成長起來,只是說極有可能,在30歲前踏破先天,重新整理地脈通天塔的紀錄。
也難怪甘子翼來時,曾提及千元宗十年之內,很可能晉升五品宗門,重回西翎主城。甘大長老當然敢這樣說,因為早就知曉秦墨這個弟子的存在,所以,兩宗大佬才聯袂前來,提前向洪戈然道賀。
卻是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的曲折,洪戈然一想到這些,既是憋悶,又是歡喜。憋悶的是,他還從未見過秦墨呢,連這名奇才修煉的武學,修為如何,什麼模樣,擅使什麼武器,也是一無所知。歡喜的則是,千元宗擁有這樣一位絕世天才,那是真正呈現中興之兆了。
“這位煉雪師侄,想必與我宗的秦墨相識吧?不知,是怎麼認識的?”大殿首座上,洪戈然笑眯眯的詢問。
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後,這老頭也是人老成精,思緒立刻活絡起來,從藍開山三人之前的反應,就大致推斷出,在暗礁海區域,秦墨與這三人很可能相識,並且還很要好,否則,何至於親自前來千元宗。
而煉雪竹與秦墨的關係,相比則更加不一般,否則,一位傾城絕色何至於親自趕來千元宗,就想見秦墨一面。
對此,洪戈然心裡如貓抓一樣,實是心癢難耐,秦墨可是他千元宗的絕世天才啊!現在整個宗門高層,竟然一個人都沒什麼印象,反而是其他宗門的強者,與此子更親近一些,這像話嗎?實在太不像話了。
大殿上,車辛千、廖峰主、柏沁鳳等人也露出好奇的神情,老實說,在場千元宗一干高層們到現在,都覺得事情有些不真實,這個秦墨真是一位絕世天才嗎?真的能在“冽風地脈谷”中,最低階修煉室中,與地脈之力共鳴,印刻十三道地脈之痕嗎?
這一切,不會只是一場誤會吧?
大殿中諸多千元宗強者心中,都難免產生這樣的疑惑,因為除了井晉中之外,其他所有人與秦墨,最多隻是見過一面,連話都沒有說過兩句。
“晚輩與墨師弟並不太熟,只是向他討教過一些劍道心得而已……”
煉雪竹一如既往的冷漠,尤其知曉秦墨在宗門的遭遇,她根本不想搭理洪戈然。不過,又想到那少年再怎麼說,都是千元宗的弟子,若是她的態度太過冷漠,恐怕不太好,所以,斟酌了一下,這般說道。
原來墨師侄擅使的武器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