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歲,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想讓你顧念我們姐妹之間的情分罷了。怎麼就扯到侍奉主上的忠誠之心了?我從未變過當年的想法...你這樣說可不是誤解我了?若我是趨炎附勢之人,大可不來見你...又何必日日尋你,藉著薛夫人的名頭,給你和睿王妃行方便?”
黛卿神傷,眸落珠光:“我、我本是想,今日王妃病倒,鬧出這麼大一樁事情,你這裡定是難捱,才著急過來看看你。卻沒想到...你這樣說我?”
說著說著,她竟然垂淚啜泣起來。
華歲冷眼看著,瞬間看破了她的戲碼,再無從前的關懷與熱切,只剩下一股幽淡心腸:“黛姐姐。你何須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說過,睿王妃如今是我的主子。她平日待我極佳,即便不是大王的囑咐,我也願意為她效忠效力。主僕之誼在我心中自是最重,這也是姐姐你交給我的,可姐姐方才卻說我與睿王妃的主僕之情比不上與你的姐妹之意?這難道...就是黛姐姐的初心麼?如此挑撥我與王妃二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何用意?”
黛卿見她對自己落淚悽悽的模樣滿不在意,肚腸之間皆是惱怒憤意:“你何須如此疾言厲色,我沒想到...我們姐妹之間竟然會生分至此...”
華歲毫不客氣道:“我到底為什麼疾言厲色,黛姐姐心裡應當清楚!我們這裡院小廟小,實在不是黛姐姐該涉足的地方。還請您回去吧!日後也不必再來了!”
黛卿未想到,華歲對她已經抗拒厭惡至此,她不知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讓這個小丫頭突然如此防備她。瞧著眼下的情況,似乎已無法挽回,黛卿便乾脆不再糾纏,嘆了一聲無可奈何道:“也罷...你既然不願再見我,我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
此話說罷,她傷懷離去,走時背影惶惶難定,踉踉蹌蹌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似乎是想博取華歲的同情。然則,華歲已經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心底雖然沉痛,卻也十分清醒,並不為黛卿所動搖,而是轉身決然踏入屋中,合上扇門,將那女郎隔絕在外。
華歲靠在門框上,死死的掐住掌心,緊閉著雙眼,難過至極。至此之後,她與黛卿之間的情誼便算是徹底割裂不再有復原之可能。
她緩了許久,才醒過神來,睜開眼時便瞧見年謙倚在屏風旁,眸色深沉的盯著她看。
華歲狼狽不堪的抹去眼角的淚光,滿面慌張道:“年醫師?你、你怎麼出來了?”
“是你沒有瞧見我罷了。我一直在內室之外。”
華歲側過身子,面對著明窗,避開年謙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是我失禮了,方才竟然沒有注意到醫師的存在...”
年謙上前兩步,聞見了她身上纏繞的那股幽香,便皺了皺眉頭道:“看來...下毒之人,就是門外與華姑娘說話的人。”
華歲渾身一抖,心中的傷痛再次翻湧上來,低垂著腦袋不發一言。
年謙看著她略微發抖的身影,默默沉寂了片刻,出聲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這樣傷懷。人世間的情誼就是如此,世態炎涼、紅塵萬變,一切都說不定。又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從前隱藏的太好,才令你沒有看出來。這世上,沒有誰能陪著誰一輩子,來這世間一遭只不過是一場旅途罷了...有些人既然不是同路而行,揮手告別即是,又何必如此傷神難過?”
華歲被他這番話所吸引,貼著扇門緩緩轉身望去,哽咽著說道:“年醫師...難道也有同樣的經歷?”
年謙因她所問而一時失神,落眸掩下傷感之意,淡淡道:“我曾有個故人,他待我極好...即是良師又是益友...可後來,他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變得我不再認識,變得面目可憎。我也有過像姑娘這樣傷懷難過之時,可難過又能怎樣?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我們無法阻止他們心中所想,只能寬慰勸解自己了。”
華歲點點頭,緩了緩抽泣:“年醫師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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