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瞪了他一眼道:“君侯說的是廢話,你可是他妹夫,他不幫著你,難道幫著外人??”
“可...舅哥他不是十分憎惡我玷汙了你的清白?”
寧南憂無意間提及此事。
江呈佳不由惱起來道:“我都嫁入你府多少日子了。你怎麼還對從前之事耿耿於懷?總歸,當初我設計嫁給你,裡頭也有兄長的助力。他原本就曉得我傾心於你,又怎會真的為難你?難不成,你還記恨他在陛下面前諷刺你的事情?”
寧南憂沒想這麼多,只是隨口問問,聽著小娘子又氣又惱的罵聲,便急忙哄道:“怎麼還同我生起氣來?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從前的我的確不夠端正,以那樣的方式,將你娶進門,總歸是不光彩的。故而心中多了些擔憂罷了。”
他賠了個笑臉,江呈佳的氣就消了一半,想著明日他便要啟程,於是趕緊將懷裡揣著的那封信掏出來交給了他道:“君侯還是快些看信吧,免得日後出現岔子。”
寧南憂接過那信帛,開啟閱覽一番,神情便不知不覺變得凝重起來。
江呈佳沒看那封信,因此不知信上說了些什麼,瞧著寧南憂的神色有些古怪,她便輕聲問道:“兄長於信中說了些什麼?”
寧南憂有些詫異道:“你沒有看這封信帛?”
“這是兄長寫給你的,若我看了恐怕不合適。”江呈佳道。
寧南憂目露異樣光芒,猶豫再三道:“此事,待我辦成之後,會與你說。”
見他不願意開口,江呈佳自知信中內容定是兇險之事,於是點了點頭便不再過問。寧南憂感激她無條件的信任,輕聲道:“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切記養好身子。”
江呈佳點點頭笑道:“這話你說了幾百遍了。我知道,我曉得,你不用擔心。”
寧南憂望著她,又望了望自家閨女,心中有了惦念,一想起明日便要離開,就生出濃濃不捨來。
江呈佳將孩子抱到懷裡,低著頭溫聲細語的哄著,臉上的笑容讓他更為眷戀。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髮絲,將她攬入懷中,閉上雙眼休憩起來。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寧南憂就帶著精督衛的人馬與太子一行人離開了臨賀。
早飯過後,曹秀與江呈佳正在哄孩子睡覺,竇太君和竇月珊便馬不停蹄的從別院趕了回來。
老太太聽到江呈佳生了個女兒,昨日便嚷嚷著要來看,礙著太子的人馬才不敢貿然前來。
今晨一得知太子離開臨賀,便急吼吼的回了指揮府。
江呈佳與曹氏還沒去門前迎接,這老太太便自己杵著柺杖朝北院奔了過去。
“讓我來瞧瞧我的小玄孫!”還沒進屋,老太太健康豪爽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過來。
緊接著,竇太君滿面笑容的出現在曹氏與江呈佳面前,一臉慈祥的看向一旁的搖籃。
“太祖母...”江呈佳才生產沒兩天,下不了床,只能靠在軟枕上向老太太行了一禮。
竇太君急忙讓她做好,奔向搖籃,輕輕抱起那軟綿綿,可愛至極的小嬰兒,笑得比江呈佳還開心:“你瞧瞧,她多可愛。名字可取好了?”
曹氏在一旁也笑嘻嘻道:“取好了。阿蘿生產那日,便取了。名喚寧純,小字暖暖。”
“暖暖,這個名字好。聽著心裡就暖和。”竇太君笑得合不攏嘴,逗著懷抱裡的小嬰兒,親切的喚道:“暖暖?小暖暖。”
這嬰兒像是聽懂了話一般,竟咯咯咯地笑起來,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竇太君十分歡喜她這個重外孫女,瞧著竇月珊還站在門口沒進來,便衝他呼喝兩聲道:“子曰,你在門口愣著做甚,還不快來抱抱你侄女?”
竇月珊被幾個小丫鬟推著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瞧見小傢伙的真容。她的一雙眼靈動的如一汪泉水,生的很是白淨,又十分愛笑,一下子吸住竇月珊的目光。
他有些緊張激動的抱過小傢伙,生怕弄疼了她。興許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小傢伙頭一回瞧見竇月珊竟也不覺得陌生害怕,還伸出小手小腳,咿咿呀呀的衝著他嘟囔。
沒過半晌,竇月珊站在那裡,只剩下傻笑了。
竇太君又歡喜的將孩子從他懷中抱回去放到了搖籃中,笑眯眯地說道:“我老太婆平生最喜歡女兒,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寶貝玄孫女,心裡甚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