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今早醒來,原本和藹可親的女君不知為何,竟不怎麼同他說話了,像是有什麼心事。
沐雲坐在車駕內,時不時的掀起簾子詢問馬伕已行到何處?
孫計便在旁安慰道:“女君莫急,薛青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少年童言稚語,最是讓人沒有防範。
車駕上的女子朝他瞥了一眼,也不多說,放下簾子便躲到了車廂裡。
孫計一愣,低下頭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令沐雲惱了他。
車駕很快行至郊外,來到了房四購入的那片莊子前。
沐雲下了車駕,細細端看這莊子的牌匾,停頓了好一會兒。
莊子喚作落雲莊。
名字好聽,裡頭的人卻是些不服管的。
沐雲眸中似閃過了什麼,提著裙襬向莊柱行去。
莊子外圍著好些個人高馬大的管事,眼見著田徑上走來一隊人馬便立即上前圍成一排上前攔住道:“來者何人?”
沐雲皺了皺眉,未開口說話,身旁陪侍的小廝上前一句道:“各位管事,昨日府內已通傳,言明瞭夫人今日會前來巡莊,眼下這位正是沐夫人。”
這些管事聽聞沐姓,這才緩了緩神色,各自向兩邊擴散去,為首的管事客氣道:“小人們魯莽了,還請女君恕罪。”
“諸位管事客氣了,恐怕我擔不起你們的禮。”沐雲因著薛青失蹤的緣故,語氣不善,甚至不曾看這幾人,抬著下巴,帶著微薄的怒意,往莊子裡頭去了。
孫計立馬跟上。
莊子外的這群管事,看著沐雲向莊子內急匆匆去了,都紛紛轉過身,互相對視一眼,眸中浮現一絲惡毒之意。
沐雲像是來過這個莊子似的,帶著人馬沿著小路慢慢朝莊頭的宅子行去。
這裡的情況似乎並沒有那麼糟糕,圍在莊子裡久久不散的付氏家丁,此刻已不在莊內。沐雲沒有見到人,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疑惑之意,只是兜兜轉轉入了莊宅休息。
中午,統管莊務的莊頭忙完了手裡的差事,急急忙忙前來拜見沐雲。
莊子裡的各項事務雖然還未交接完成,可房四已與先前的莊主將賬簿錢糧都了結清了,眼下沐雲便是這莊子的新莊主夫人。
莊頭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這位新莊主夫人入了莊子,卻一言不發。
而堂下跪著的一群管事與莊頭也都不敢出聲,愣是陪著這位年輕的娘子夫人跪了半炷香的時辰。
沐雲喝著僕役端上來的茶盞,盯著窗外來來往往的僕婢,冷不丁的開口道:“各位莊頭管事倒是有權的很,什麼時候,朝廷重官,你們也能扣留了?”
這些莊頭管事,一聽她的話茬,便立即伏身跪拜道:“小人們不知夫人您到底在說什麼?小人們怎敢扣留朝廷大臣。夫人您這話,小人們著實不知是何意思?”
沐雲陰沉著臉道:“今日我前來,便是向你們要人的。我且問你們,我府家臣,當朝東府司御史中丞大人薛青可在莊內?”
那為首的莊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顫著聲道:“夫人,這...夫人您當真冤枉了小人們,小人們實在不知這位薛大人是何人?他從未來過落雲莊啊...”
沐雲氣得臉發黑,陰沉沉道:“薛青自我江府出,奉我之命前來處理莊子交接一事,可半月有餘,他自離開後便杳無音訊,你們還敢狡辯聲稱你們沒有扣留朝廷命官?”
“夫人!夫人恕罪,小人們當真從未見過這位薛大人,半月以前...從未有人來過莊子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