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懷特等人從冥府歸來的第二天。
布里塔尼亞皇都,梅林酒館內。
艾布思坐在酒館一角靠窗的半包座位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皇都街頭來往的人流,皇都剛剛下過一場雨,朦朧的霧氣中,行人都好似水墨畫中的角色。
他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而過了一會兒,一位穿著黑色大衣,頭上戴著絨毛高帽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在艾布思的面前坐下。
艾布思似乎並不意外來人,而且於此同時,一側的服務員也給艾布思跟那個男人一同上了一杯黃油啤酒。
那人顯然有些意外,“你提前點了嗎?”
“你從不遲到。”艾布思說。
那男人緩緩的拿起面前的黃油啤酒輕抿了一口,感慨道。
“還是當初塞默勒先生做的好喝。”
“記得我們以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喝的就是黃油啤酒,還是你請我喝的。”他說,“那絕對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飲料了。”
毫無疑問,艾布思面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易容後的蓋沃德。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艾布思沒有去動面前的黃油啤酒,只是直接開口問道。
“你知道,動了莫德雷德可能造成的後果嗎?”
“他是我的計劃的最大阻礙之一。”蓋沃德說。
艾布思握緊了拳頭。
“他為這個腐朽的國家帶來了變革,解放了人民,讓人們都擁有了土地以及自己的住房。
推翻了壓在這個國家的人民頭頂數百年的帝王與貴族們,讓人們挺起了胸膛做人。
他是這個國家的英雄,而且,某種意義上,他也是你的恩人。
因為,這個國家的貴族們,也是當初迫害你們元兇之一,不是嗎?”
“貴族真的消失了嗎?”蓋沃德反問道。
“大總統已經廢除了貴族制。”艾布思回答道。
“呵。”蓋沃德冷笑一聲,“貧民窟的那些瘦的能看見排骨,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但是賺的錢卻只能勉強夠活的工人們,他們的生活,是因為貴族嗎?”
艾布思沉默了下來。
“承認吧,艾布思。”蓋沃德說,“即使貴族消失了,但一群新的“貴族”正在逐漸出現,他們終究會重新形成一條惡龍,盤踞在這個國家的上空。”
“下議院所謂的平民議院,有幾個真正的平民?”他譏諷道。
“大總統已經在出臺政策,保障工人們的權益。”艾布思說。
“他們做到什麼程度?”蓋沃德反問道,“這群人跟貴族可不一樣,貴族是依託於土地而存在的,他們無法脫離國家,只能與國家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