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些不重要的事,怕是沈辭會抽身離開,蕭琪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始進入正題。
“上次的事純屬意外,事後我也澄清了,宋景沒有必要再繼續針對蕭家了吧。”
沈辭雙手交叉再一起,拇指回旋而動。“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
蕭琪哂笑,而後從精緻的包裡拿出錄音筆。沈辭眉眼微動,熟悉的聲音在僻靜的空間裡響起,沈辭停住手中的動作。
“商場上的競爭,這不關我們的事吧。你應該同步清寒講,而不是同我說。”沈辭不為所動,輕飄飄兩句話便堵住了對方接下來想說的話。商業上的事得專業的來,總不可能他們一句話就能影響公司掌權人的決定。正常競爭,他們不背鍋。
該宋景承擔的,沈辭不會否認。不該宋景承擔的,也別想隨便找個理由安在他頭上。
“怪不得宋景和你能成一對,一丘之貉罷了。”蕭琪指尖泛白,純粹是被恨意氣的。
這種話對沈辭來說無關痛癢,完全引不起她的情緒波動。
*
沈辭很少主動找謝斯年。他那身份太敏感,沈辭不喜歡沾上什麼新聞被送上熱搜,無良媒體捕風捉影,她討厭麻煩。現在難得到謝斯年家裡,謝斯年對這位意外來客感到震驚。
“你怎麼來了?”
沈辭挑了挑眉,抬眸看向正主,“算算賬。”
客廳裡,兩人對立而坐。謝斯年遞上剛接的溫水,沈辭拿過,卻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謝斯年有種不祥的預感,沈辭無緣無故來訪,都沒提一聲,事情不太妙。敵不動我不動,謝斯年等著沈辭開口。
“你不覺得該向我解釋下許知遠的事嗎?”
謝斯年笑了笑,不以為意,“我光明正大的舉報,一切都是按照正規程式來的,又沒做錯。需要解釋嗎?”
沈辭扶額,那時候謝斯年都沒成年。許知遠是其他城市的人,只不過和她一樣在蓉城上學。他外組家更是跨了好幾個省,這兩人完全沒有淵源,他無緣無故去舉報人家幹什麼?“確實按照正規程式來的,沒有毛病。但好巧不巧的舉報了他外祖家,這巧合過分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謝斯年也懶得狡辯,躺平任嘲,破罐子破摔了。“事情都過去都這麼多年了,你總不會為了陳年往事而選擇和我清算吧!”
“這是你和許知遠的恩怨,我不會插手。但你和蕭琪怎麼回事?我提醒你啊,你背的情債處理好,別禍及其他人。”
謝斯年眼睛跳了跳,嘶了一聲。他倒是漏算了這個最大的變數,防來防去沒防到她。“前女友而已,她做的錯事總不能讓我背鍋。”
沈辭冷笑,“上次蕭琪整出的事背後有沒有你做推手,你心裡清楚。如果你還念著我們兄妹的情分,做事前就多想下後果。”
謝斯年氣笑了,宋景德行有虧,她能包容。他但凡有點越界行為,便直接受她冷眼。這偏心都偏到嗓子眼了,雙標的連點掩飾都沒有。但凡他真的存了狠心去算計,當初輿/論風暴中心,他們兩人根本不能全身而退。到最後,他還是沒忍心下手,不想她受萬人唾罵後他趁人之危。
“我沒猜錯的話,顧亭應該住在你這裡。謝斯年,別讓人看不起你。”
利用顧亭對宋景的恨而同盟去算計宋景,未免卑劣齷齪。沈辭不想多說,拿起包準備離開。謝斯年站了起來,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抬眼之間,他的雙眼赤紅,隱有赤色的血絲。
沈辭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推開了他的手,大步離去。
“沈辭,我哪一點不如他?”
身後傳來他略顯急促的聲音,沈辭站定,轉身望向他。窗簾微動,有風來襲,他頎長的身影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沈辭眼神微動,啟口揚聲,“你沒必要和別人比,只是剛巧我不愛你。”
兩情相悅終是止於緣分,不愛便是不愛,強求也沒用。緣盡於此,也僅限於此。
回了住處,沈辭口渴,剛接完水,背後忽然一陣壓力。被人從後面抱住,沈辭推了推腰上的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宋景從旁邊拿了同沈辭手中配套的情侶杯,也接了杯熱水,“你讓拿的快遞拿到了,看起來像是紙質檔案。”
沈辭轉身回了沙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從抽屜裡抽出剪刀,利落的拆開快遞。宋景眼神晃了晃,“聘用書?你準備換工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