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安一腳將屍體踢出去,偷襲的黑衣人也跟著被踢了出去。
手起刀落將剩下的人解決完,鬱離安面無表情,又揮刀殺進與御林軍纏鬥的人群中。
她殺紅了眼。
也不管自己身上傷口是否越來越多,她只覺得這些人都該死,挑什麼時候不好,偏挑昭寧出殯的時候來搞這一出刺殺。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但她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父王的人。
他們的目的看著也不僅僅是挑撥大陌內亂,鬱離安說不清是為什麼,她太久沒回到大陌,大陌的很多事她已經不清楚了。
鬱離安腦子裡浮浮沉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身上傷口越來越多,揮刀的手也僵硬了。
黑衣人逮著機會向她襲來。
鬱離安已經來不及阻擋,她也不想擋。
死了也好。
她這麼想著,於是又揮刀直直劈下去。
她被捅了個對穿,而偷襲的黑衣人大半張臉飛了出去。
眼珠蹦了出來,被混亂的人群踩爆。
真噁心。鬱離安這麼想著。
她厭惡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道,也厭惡殺人不眨眼的自己。
大陌京都的長街上殺聲震天,漫山飄舞的紙錢,金絲楠木的棺材,彷彿葬送的不是大陌公主,而是大陌的社稷。
在這血紅的一天,沈嵐終是趁亂帶走了鬱離安,葬送在了大陌某個叫寒石嶺的地方。
而鬱離安,在大陌與紀臨開戰後,終是以身祭了她所厭惡的世道。
後來顏玦告訴我,最後獻祭的不是鬱離安而是沈嵐。
沈嵐不忍看鬱離安魂飛魄散,獻出了自己的元神。
我唏噓不已,不知道鬱離安知道了後會作何感想,不過她估計生生世世都不會知道了。
而鬱離安的心願也很明確。
天下太平,世道清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欲罷工不幹兮。
我不知沈嵐是如何會出現在這次宴會,按上一世的軌跡來說,他應該還有半個月才能出場。
多少有點奇怪。
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這個世界真的是鬱離安上輩子所待的那個世界嗎?還是……幻境?
我心裡隱隱有了些懷疑。
既是如此,我心裡有了計較。
等鬱離安從鴻門宴回來之時,我已出了淮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