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之死,來的太過意外,連著幾天,魔界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寂夜重掌魔界,一改往日嗜血殘暴的性子,重新整頓了魔界計程車氣。更是在為穆錦、穆儷舉辦過喪禮之後,將穆府永久的封存了起來。
墨離在魔界呆了幾日,每日,定時定點為奼紫輸送他的真龍之氣,以求能換得奼紫片刻甦醒地時間。
而鳳翊梧則因近日來魔界風氣大改的緣故,忙的腳不沾地。
……
魔界風寒更重,一日不如一日,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可見空中飄揚著的大雪,似水滿人間般,將不少房屋都壓塌了。
落雨殿外大雪紛飛的院落裡,有一顆似被人以掌力劈斷的大樹已經被冰雪覆蓋的只剩下了一小截粗木頭。
彼時,院中寒風咆哮,墨離站在廊簷下,負手而立,一襲黑袍略顯肅穆,卻是與他溫潤的相貌極為不搭。
與他同在一個屋簷下的,還有一襲紫袍的寂夜。
不過,許是寂夜習慣了魔界的嚴寒,所以即便站在冷風之中,他的表情也是與平常無異,倒是墨離,被凍得鼻眼通紅,眉目間無端少了幾分溫潤。
“寂夜……我該走了。”在魔界逗留的這幾日,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奼紫有要甦醒的跡象。
“阿紫都還沒醒,你?急著走做什麼?”寂夜站在他的身側,似魅惑人心的眸子總夾著幾分笑意,一瞬不瞬的看著院落中那棵只冒出了一劫粗木的斷樹。
聽鳳翊梧說,那棵樹可是奼紫一怒之下劈斷的……
想到這,寂夜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這幾日來,他雖與奼紫日日相伴,但他還是覺得好似少了些什麼。又或許,他只是太久沒有聽過她的聲音,才會莫名想念而已。
“正是因為她沒醒,所以我才要走。”墨離眉目微凜,似是近日憂心而致,眉心隱隱有青黑色的印記。
“為什麼?!”寂夜不解地問道。
“因為什麼……”墨離憂鬱地看了眼寂夜,道:“你難道不知道嗎?”
寂夜搖了搖頭,似深思熟慮地道:“她的心思最是難猜……”
“恐怕不是她的心思難猜,而是你不願去猜罷……”墨離僵硬地扯了扯唇,調侃道:“寂夜,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變了嗎?記得初識你時,你還只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可如今,你卻生出了這麼個瞻前顧後的性子,著實是不應該啊……”
“兩者有什麼區別嗎?”寂夜挑了挑眉,笑道。
“嗯。”墨離挑眉道:“自然,比起昔日那個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你,本王倒還是喜歡現在的你一些……”
說完,又覺有哪裡不對勁,墨離慌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說的喜歡緊緊只是欣賞而已,欣賞而已……”
“我知道,”寂夜學著墨離的口吻道:“其實,你也變了不少,昔日那個心思深沉的你不也變成了如今這副溫文爾雅的樣貌,若不是認識你已久,恐怕沒人會相信,你以前是一個愛記仇的冥王。”
“是嗎?”墨離笑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同本王說這種大實話呢!不過……”笑著笑著他突然正色道:“我走之後,阿紫就交給你了。”
話題轉變的太快,寂夜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日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他所看到的,是一臉幸福滿足的奼紫。
“寂夜,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阿紫其實是喜歡你的嗎?”墨離聲音圓潤道。
“沒有。”寂夜搖頭,道:“也不敢去想。”
“為什麼?”這次輪到墨離不解了。
“從玉山之巔的封印出來之後,我見到了那個與往日不一樣的阿紫。”他似憧憬地回憶道:“那樣的她沉著冷靜,有勇有謀……”
“所以你才不敢去想?!”
“不是。”寂夜繼續搖頭道。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再次見她,她的口中唸叨的都是你。”寂夜心神恍惚道:“或許說出來,連你也不會信,我一個見慣了生死的大男人竟然有一天會對一個弱女子而束手無策。”
“這便是你不辭而別地原因?!”墨離問道。
“是。”寂夜應道:“身為男人,你應該最清楚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