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拿自己在意的人造謠生事。
殿中溫度突然下降,一片死沉之色在殿中瀰漫開來。
許是從未有人見過奼紫發怒的樣子,殿中有不少人心底都慌了起來。
冥界眾人雖是一直保持中立,但聽到穆儷此種話語,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落青嘴快道:“且不論我們花主是何人,就你剛才的那句話就足以讓你死一千次,一萬次。”
他們冥界之人素來護短,自己在外被人說了閒話到不要緊,可如今被當眾說閒話的可是他們冥界花主,這叫他們如何能忍。
“你怎知尊上沒有納我為妃,你不在的那些時日,是我日夜陪伴在尊上左右……”穆儷白了落青一眼,嘴硬道:“而且,就算我不是尊上納的妃子,你又是何人,也敢來我魔界指手畫腳,是欺我妖魔二界無人出頭了嗎?”
“哦……我是誰?!”奼紫玩味地勾了勾唇,看向鳳翊梧道:“鳳護法,你告訴她,我且是誰。”
許是鳳翊梧也沒料到穆儷的膽子會如此之大,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兀自造謠。
魔尊妃子的謠言雖能造得,但也要看是在何人面前造,是在何種人面前造。
他抬眼看了下穆錦,雖是不忍,卻也著實惱怒於穆儷的厚臉皮,遂道:“您乃是我冥妖魔三界即將繼任的聖尊。”
“聖尊麼。”紫眸微挑,看向穆儷帶著笑意道:“穆姑娘,這個答案可還滿意。”
“騙人……”穆儷滿面通紅,據理力爭道:“她不過區區一女子,有什麼資格能夠同時管理冥妖魔三界。況且我妖魔二界乃是尊上為尊,她又憑什麼被稱為聖尊。”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你只需知道,今日若不是你哥哥在此,你……必死無疑。”奼紫眸光一動,身上煞氣外洩,死氣在她的周身凝聚成形,似已動了殺機。
她抿了抿唇,長袖翻動,一掌揮向穆儷,桌案上的茶盞隨著她袖袍拂動的動作太大,而摔落在地,碎成了渣渣。
奼紫的動作太快,殿中眾人只覺微風拂面,根本沒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便見穆儷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穆儷臉色瞬間蒼白,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奼紫道:“你……”
“今日叫你來,只不過是想告訴你,本花主的天威不是那麼好觸犯的。”桌案前的奼紫身影一晃,瞬移至穆儷面前,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輕輕鉗制住她的下顎,一字一句,惡狠狠的道:“若是再讓本花主聽到你自稱為寂夜后妃的謠言,就算是你哥哥在此,你也必死無疑。”
“呵……”穆儷仿若未聞的輕輕笑了笑,笑得極為不安好心,儼然一副得勝者的心態,道:“那又如何,你不在的這三萬年裡,我是尊上后妃的身份早就傳了開去,就算你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
“是嗎?”奼紫眯眼道:“你還真的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又如何,”穆儷笑道,“我自小愛慕尊上,自小就想要嫁他為後,就算他不喜歡我,可只要頂著他妃子的名頭在這魔界中多待一日,我也滿心歡喜。”
“你還真的是……”奼紫嫌棄的別過視線,冷聲道:“該死。”
“我是該死,可若是死在你的手裡,我不甘心。”她忽而悽然笑道:“還記得三萬年前,你初來魔界之時嗎?你可知,你是他唯一從外界帶回來的女子……”
所以,那時的她才會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想要陷害於她。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寂夜會不問緣由的便選擇了相信她,卻把她趕出了落雨殿。
那時她就已經明白,寂夜的心裡沒有她,可她不甘心,不甘心數萬年的陪伴還比不過一個只出現數日的女子。
不甘心所有的夢幻到頭來都成了一場空。
“那又如何。”奼紫神色不變地看著她,捏住她下顎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