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墨離聲音一變,清冷的眸中已然生了怒意。“那怎麼……”
煉辭可以說是除了怡安外,他最得力的干將,可如今他認為最得力的干將卻夥同另外幾人一起欺瞞於他,這叫他怎不生怒。
恰在此時,寂夜一襲紫色長袍,風姿依舊,緩緩而來。
“王,魔尊寂夜來了。”怡安暗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為寂夜的及時到來解圍而長鬆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若是他沒猜錯的話,自家王上是準備將他丟出來逼迫十城城主就範。所以他的眼角才瞥見那一襲紫色衣襬,便立刻提高了音量提醒。
比起得罪墨離,他更怕得罪那幾個性子古怪瘋癲的城主。
墨離放下茶盞,對著身側的鬼婢道:“去為魔尊準備座椅。”
“是……”鬼婢低頭嬌羞,似不可置信的看了墨離一眼,而後便捂著嘴,紅著臉為寂夜準備座椅去了。
墨離被看的莫名其妙,有點不適應的咳了一聲道:“剛剛說到哪了。
十城城主振臂一挺,齊聲道:“王剛說到那謠言了。”
“看來冥王今日很忙啊。”寂夜邁著輕緩步子,笑容滿面的進了殿,見得殿中異常熱鬧,便調侃道。
“不忙,只不過是處理些閒事罷了,”他若是將傳言告訴寂夜,會不會讓他笑掉大牙。
墨離掩嘴輕咳,正色道:“本王再給你們一次認錯的機會,只要你們如實招來,本王便從輕處理。若是等本王查出謠言皆是出自你們之口,那便……”
這時,聽得殿外有人興奮道:“你們在賭什麼……”
墨離聲音一頓,念道:“阿紫……”
殿外那一道仿若翠鳥高歌的聲音可不正是奼紫。
殿外人聲熙攘,殿中又是修為高深之人,雖然外頭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一字不落的傳了進來,只聽有人道:“拿錢,拿錢,要下注就趕緊拿錢。”
奼紫道:“怎麼個押法……”
“吶,”有人道:“看到了沒,押小的就把錢放這裡,押老的就把錢放這裡。”
殿外話音方落,殿中的墨離面色已是大變。他單手握住杯盞,似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般,溫潤的眸中一派陰鷙,儘管已是怒意滔天,但他還是忍住沒有爆發。
殿下幾名罪魁禍首聞言,也是面色一變,不由心虛的低下了頭去,心道後悔。
奼紫又道:“那我若是什麼都不壓呢!”
那人又回道:“那就放這裡,”許是前去押注的人太多,並沒有人注意到奼紫的身份,只聽他人似好意的提醒道:“不過我勸你啊,最好還是押一個。”說著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聽聞昨日王上跟那白髮老頭表白了,你若押那老頭穩贏。”
“咳……”頓時,殿中一片咳嗽聲四起,似都強忍著笑意,不敢發出聲音。
怡安眼神閃躲,強作鎮定的左右張望,心底卻已笑開了花。
“還有此事?”奼紫疑惑道。
那人肯定道:“錯不了,聽說當時很多人都聽見了……”
殿中的十城城主還在為自己的一時熱舉而沾沾自喜,熟不知那人的下一句話竟是。“你難道沒聽說嗎?今日王上召見十城城主之時,那十城城主還偷偷開了賭局……”
“開了賭局……”墨離一字一字,眉目陰鷙道:“十城城主,可要解釋啊……”
“王上恕罪,”前一秒還在為此事與自己無關而偷著樂的十城城主,下一秒卻被嚇得臉色灰白,跪倒在地,惶恐道。
“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墨離咬牙切齒,逐字逐句道:“造出謠言也就罷了,竟還敢開設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