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奼紫興奮的好似跳躍在枝頭的喜鵲,一路蹦蹦跳跳,嘰嘰喳喳,有一茬沒一茬與墨離說著在人間,在魔界發生的趣事,彷彿永遠都說不完般,那輕輕開合的朱唇從始至終都沒有停過。
寂夜跟在身後,偶爾會因為奼紫表現出來的誇張表情而掩嘴輕笑一兩聲,只是,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那張邪魅惑人的臉上早已是溫柔盡顯。
墨離雖與奼紫並肩走著,卻並未入神,唇角噙著的笑意,溫潤如常,見得奼紫興致大好,心想許是奼紫那受傷的一個月裡憋悶壞了,也不出聲打擾,只靜靜聽著奼紫的嘰嘰喳喳,樂在眉梢。
待到幾人到達彼岸殿的時候,殿外早已站滿了前來迎接的鬼婢。
“見過王上,花主。”
遠遠的,鬼婢們就已先行下跪,齊聲呼道。
墨離神色不變,拉著奼紫的手一步一步走近殿內,只可憐了二人身後跟著的寂夜,一臉的落寞。
“咦,那老頭呢!”並沒有看到那張蓄滿長鬍子的臉,奼紫不禁東張西望道。
“在後院。”
後院有不少空房,弼穹來時,墨離本是在冥王殿為他佈置了房間,可弼穹卻嚷嚷著要自己選房間,墨離無奈,便由著他的性子讓他來了彼岸殿。
“走罷,我們先去後院。”才剛入殿,墨離便又拉著奼紫往外走,剛好與進來的寂夜撞了個滿懷。
“寂夜。”奼紫尖叫一聲,鬆開墨離,道:“你沒事罷。”
寂夜搖頭,摸著被奼紫撞疼地胸口,問道:“怎麼,那老頭不在?”
“在後院。”奼紫氣勢懨懨地回了一句,道:“走罷,我們去看看。”
許是被撞疼的緣故,平常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奼紫今日走起來卻覺得格外的長。
“嘿,老頭……”一入後院,奼紫便一腳踹開了院門,直奔主廳而去。
還未進門,便聞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遠遠傳來。
奼紫仍是粗魯地一腳踢開房門,喊道:“老頭,老頭……”
一聲,沒有人應……
兩聲,還是沒有人應……
奼紫在房中巡視一圈,終於在堆積如山的酒罈後尋到了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卻又憨睡正甜的弼穹。
“喂,老頭。”奼紫嫌棄地拽了拽弼穹的袖子,湊近一聞,又嫌棄道:“什麼嘛,一身酒味,臭老頭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寂夜與墨離緊跟著奼紫而來,卻還是慢了一步。
寂夜從袖中取出長玉笛,笑道:“怪不得總是叫不動他,卻原來是來這裡醉生夢死來了。”
“呵呵……”墨離輕輕一笑,長袖一拂,滿屋子的酒罈瞬間消失不見。
弼穹本是倚在酒罈上的身子沒有了酒罈的支撐,突然就往後一揚,奼紫還來不及攙扶,便聞“砰”的一聲,弼穹的後腦勺與亮如明鏡的地面直接來了個親密接觸。
“哪個殺千刀的……”弼穹醉眼朦朧,試探性的睜了睜眼,卻是沒有睜開,忙喝道:“竟然敢驚擾本帝的美夢,是活夠了嗎?”
他囁嚅了兩聲,翻了個身子,抱著懷中還捧著的一罈酒,呢喃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沒想到這個黑死人的地方竟還有這等好酒……嘿嘿……本魔帝我……呃……”弼穹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又道:“本帝我定要將這些酒喝完才離開。”
墨離滿臉黑線,不客氣的戳了戳弼穹,道:“魔帝老兒,你喝醉了。”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弼穹又打了個酒嗝,吹了吹鬍子,含糊不清的道:“本帝的酒量好的很,才不會醉……”說罷,他又舉起酒罈,喊道:“來……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