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紫無語,掀起被褥悶頭蓋下,疼痛卻再次襲來,直疼得她意識模糊,再次昏睡了過去。
接連幾日,奼紫都是在醒與昏迷中度過,雖然醒轉地時間都不是很長,但鳳翊梧表示,能有個人陪他嘮叨,聽他不厭其煩的訴說,他已經很滿意了。
“寂夜,可是尋到凝魂珠了。”
寂夜連著奔波近一月有餘,可別說凝魂珠了,他就是連凝魂珠的半點影子也未曾見到。
那日,他匆忙趕往神界與洛安一戰,卻是沒有想到洛安早有防範,竟是早早的閉了關,讓他一腔怒氣付之東流,盛怒之下,他不甘心白白忙活一場,便將神界許多小神的宮殿毀了個七七八八,惹得神界接連好幾日都是一片怨天載道的訴苦之聲。
再後來,他回了冥界,與墨離一番商議之下,便將奼紫帶去了魔界,交予了鳳翊梧看顧。
現在距離他離開冥界已經過了快一月有餘,心底地焦慮讓他越來越沒有耐心再尋找下去。
他雖相信鳳翊梧的能力,可卻還是怕奼紫醒來後會接受不了她容顏盡毀的樣子,一腔情深,或許連他自己也未發覺,他對奼紫的在意早已超過了他自己的思量。
“沒有。”寂夜搖頭,黝黑的眸子裡似度上了一層月光,妖冶的面上泛著嗜血冷厲的寒芒。“六界四海八荒,我已翻了個遍,並未聽聞曾有凝魂珠的存在。”
“那阿紫,你打算怎麼辦。”這段時日,墨離也是擔心奼紫的緊,許久都不曾有過片刻好眠。
每當閉眼,腦中浮現的總是奼紫那張已經被毀去了容貌的臉。
那是他的阿紫,從小捧在手心的阿紫,但凡她有一絲不開心,他也會跟著不開心。
可如今奼紫容貌被毀,一身修為被廢,且被幽冥地火焚燒過後還會留有跗骨的疼痛,這叫他怎麼不心疼,又怎能心安。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奼紫在醒來之後得知自己容貌被毀,會是何種表情,何種神情。
是會大哭一場,還是會鬧著脾氣要死要活。
然而這些,都是他無法預料的。
若不是冥界尚還與神界有些瓜葛,他怕是早已去魔界看望奼紫了。
只是他不能。
眼下他還不能明確的表明立場,與神界敵對。
“放心罷,只要有本尊在,定會護她無虞。”寂夜承諾道。
“寂夜,我該相信你嗎?”
今日的奈何橋上,格外安靜,墨離與寂夜並肩而立,站了許久,也不見有半個入輪迴的鬼影前來。
陰風拂過,忘川河上空的怨靈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連連發出類似厲鬼的哀嚎,掙扎著在雲層翻湧,速度之快,可謂是見首不見尾。
寂夜點了點頭,低眸看向平波無瀾的忘川河,問道:“墨離,你曾說冥界怨靈可助阿紫傷勢恢復,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墨離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只是這般做,代價太大,我不想阿紫受苦。”
“可是你不這麼做,阿紫她未必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寂夜負手而立,任由衣袍舞動,卻是淡然道:“墨離,我們都想為她做點什麼,可我們最好的付出不就是護她一生安樂嗎?”
奼紫彼岸花神的身份遲早有一天會人盡皆知,到時,神界之人也許會再次因為一己私心發動戰亂,他們雖為兩界至尊,但也有太多的無能為力,如今之際,他們能做的便是強壯自身,等待著神界上門討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