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入夜,鄭穎自然也不會再去隔壁房間,只是同被而眠。
只是當一切平靜下來,楊本才的理智也終於重新佔據上風,除開那欲仙欲死的時刻,在之前的種種也不太尋常。
“鄭姑娘,剛剛你是一推就將我推回到了床榻上麼?”
“恩公.”
鄭穎輕聲呼喚一句,正在內心猶豫之刻,楊本才卻側著身子道。
“其實姑娘你是武林高手對不對,其實你武功也很好,而追殺伱的惡人武功更好對不對?不如去報官吧,只要朝廷出手,江湖客也不敢造次!”
看著楊本才認真分析的樣子,鄭穎不由笑了。
這一笑把楊本才看得又是一呆,手忍不住又要亂動,卻被鄭穎抓住。
“恩公,身子要緊,過猶不及.”
“哦”
不過鄭穎卻也將抓住的手慢慢放到胸口,四目相對之下,才緩聲開口。
“恩公命數不類常人,其實我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找了許久,才在東廬找到恩公相助的.”
楊本才雖然是讀書人,但其實本身也是比較迷信的,至少曾經是,這會他沒想到此刻同床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命數?嘿,若我楊本才真的命數不凡,就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了.父母亡故,功名無望,無妻無子,一事無成.”
這麼說著,楊本才帶著期待和忐忑看向枕邊人。
“鄭姑娘,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你此前又說自己無依無靠,若是不嫌棄,要,要不就.”
楊本才吞吞吐吐卻始終沒講出來,鄭穎看著他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恩公,還是先歇息吧。”
“呃,是,是該歇息了。”
良久之後,兩人像是都睡著了,但楊本才卻又睜開了眼睛,然後忽然伸手“啪~”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楊本才啊楊本才,你這是趁人之危要了人家身子,得寸進尺還想更進一步!
等又過去一會,楊本才終於睡著了,鄭穎才睜開了眼睛。
“恩公,我並不適合當你妻子,更不能為你傳宗接代,虧欠你的,我會好好補償的.”
——
楊本才在畫中境樂不思蜀的時候,胥子昌盤坐在土地廟中卻並不安定。
雖然是閉目靜定狀態,但胥子昌卻感覺好似周邊出現了一些重影,更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於重影之中現身,緩緩向自己靠近。
假象,都是假象!不可心驚,不可困擾!
“嗒嗒嗒嗒嗒”
橫在胥子昌面前的劍匣開始不斷抖動,代表著他心境的混亂。
廟殿外,一個手持樹藤拐的老者透過窗戶看向殿內,是叫一個心驚膽顫,這位仙長殺意好重啊。
短短十天不到,這位仙長已經幾乎殺盡了東廬內外的大小妖邪。
甚至是遇上有孤魂野鬼帶走生人陽氣的,不管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失,也根本不會等陰差處理,遇上了就在劍下魂飛魄散。
這讓土地公都不敢接近胥子昌,平日裡廟裡有香客在廟宇附近吐口痰,土地公也會緊張不已,生怕這些個香客被飛劍給削首了。
也是在驚蟄這一夜的雨中,易書元架著雲從遠方來到了東廬城,緩緩落到了土地廟之外。
到了這裡,易書元也察覺到胥子昌所在位置的那一股殺意,顯然他這段時間雖然處於東廬地界,卻也並沒有閒著。
這讓易書元不由皺起眉頭,這胥子昌的魔念又重了!
不應該啊,明明心神之才恢復,怎麼又惡化成這樣了?
廟殿外,土地公似有察覺,一個土遁就到了廟院外,見到街上的雨中出現了一大一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