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村的小巷子裡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張揚來過一次,還不算熟悉但有點印象的“新家”。
“這就是你的房子?”安暖有點不敢相信,房間裡非常凌亂,一個銀白色的箱子放在地上,床上放著一個黑色耐克雙肩包。
雙肩包旁邊是一個黑色的真皮錢包。
“你真是醫生?”安暖有點不敢相信,在她的意識裡,哪個外科醫生不是一個臭潔癖?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外科醫生由於長期在手術室,每一次手術開始都需要給自己消毒,清洗手臂等,哪怕耳濡目染,外科醫生也可能隨著時間的推子演變成臭潔癖。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房間…”張揚給安暖簡單的講述了他從梅奧診所辭職回國參加付院長的葬禮,方小雨上學前把這裡的鑰匙給了自己,等等。
安暖是一個合格的聽眾,她一雙眼睛紅紅的,硬嚥著說:“付院長真是個好人啊,這麼說你要留在lf市一段時間?”
“是的,按照家鄉的習俗,我希望為院長守孝到他的五七,然後再著手找工作。”
安暖這時候才注意到張揚胸前彆著一個黑色的寫著孝字的小牌牌。
“既然打算在這裡住一個月,就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把收拾家務這種事情留給女人吧,出門左轉有一家浴室,旁邊是理髮店,你去整理下吧,現在是新時代,不要效仿古人守孝不理髮不洗澡了。”
安暖說著把張揚推出了屋子:“給你一個小時,乾乾淨淨的回來,請我吃午飯。”
看到張揚要說什麼,安暖趕快接下話茬:“放心吧,你朋友的東西,除了垃圾之外。我一件都不會沒丟的。”
張揚抬首看下這個性格倔犟的女孩兒:一身淡綠色的漢服為女孩兒加分不少,如雲的秀髮就這樣散開著,她的臉頰不施粉黛,卻俏麗非常,萌萌的包子臉咋一看去很像一個叫什麼麗穎的流量明星,卻因為年輕的關係,比她多了一絲清純,少了一絲嫵媚。
小女孩兒和孩兒的媽在女性魅力的散發上,果然差別很大。
張揚被推出了家門,他自嘲的笑笑,這個女孩兒還真不錯呢,第一次見面,為了彌補她撞了自己的愧疚,主動幫自己收拾屋子,真是個好女孩兒。
大眾浴室張揚小時候經常去,孤兒院外邊不遠處就有一家,當時的孤兒院很簡陋,不像現在,已經換上了乾乾淨淨的標間。
裡邊不僅有電視,可以上網,還有公共的浴室,可以用來洗澡。
好多年沒來這種公共浴室了,裡邊首先是一個很大的休息廳,有很多人在修腳,拔罐,掏耳朵。
還有幾個人湊一起在打牌,張揚不喜歡在這種場合湊熱鬧,用最快的速度洗乾淨之後,穿上了從雙肩包裡帶回來的牛仔褲,白襯衫,帆布鞋。
一個鄰家大男孩兒的形象呼之欲出,不知道的人絕對不認為這是個即將迎來自己三十歲生日的中年大叔。
來到了隔壁的理髮店,就看到一個造型奇特的娘娘腔,捏著蘭花指,扭著屁股走了過來,“哎呦喂,這個小帥哥只要經過我的設計,在顏值上,參加任何偶像節目絕對都沒有問題。”
“來來來,小帥哥兒,讓本髮型設計師給你弄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有感覺的造型。”
看到張揚滿臉疑惑,旁邊的穿著工作服的小哥哥說道:“這是我們靚點的,首席髮型設計師,嚴大寬先生,別看我們嚴先生風格,咳咳,比較特別,但是他可是非常厲害的髮型設計師,在很多比賽中拿過大獎…”
“小李,不用說了,接下來由我自我介紹。”
“這位先生我叫嚴大寬,靚點首席造型師,髮型設計師…”
“我沒有帶很多錢。”
嚴大寬的介紹突然被打斷,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我就喜歡給美好的事物,親自打理髮型,就好像,一個雕刻師,看到一塊上好的木樁一樣,技癢而已。”
“我的收費是一千元,學徒精剪是20元,我可以收您20元,您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