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哥!蜈蚣哥不要啊!我求你了!!”黃毛的瞳孔越來越大,他想逃,可是兩條腿根本使不上勁,只能躺在地上乾巴巴的看著蜈蚣離他越來越近。
“老子讓你跑!”蜈蚣一上來就是‘唰唰’兩刀,砍在黃毛的胸口。然後凌空一跳,落在黃毛的左側,照著他的腿又是‘唰唰’兩下。
僅僅一分鐘的時間,蜈蚣就已經在黃毛身上劈下去二十多刀。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黃毛已經被蜈蚣砍的皮開肉綻,變成了一個血人。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服,褲子,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就彷彿躺在一片血池裡,已經奄奄一息了。
“別...別再打了蜈蚣哥,再打他就死了......”這時候黃毛那四位兄弟才挪著步子,膽戰心驚的走過去,完全沒有了剛才和我們對打的那副囂張模樣。
“操!這條死狗!”蜈蚣兩眼通紅,又跳起來往黃毛臉上踩了一腳,才善罷甘休,帶著他的狗腿子們大搖大擺離開了。
“求你們了...求你們叫救護車,我們大哥要死了啊!”黃毛其中一位兄弟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跪在我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我們。
按理說剛剛和他們打了一架,正是仇恨的時候。可看著他們一個個抹眼淚,無助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痛起來,立馬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謝謝你!你是我們的恩人啊!”他們四個齊刷刷跪在地上,對著我用力磕了一個響頭,然後才攙扶起黃毛,五個人垂頭喪氣的往校門口走去。
“嘔!”他們一走,我的胃立馬感到一陣翻江倒海,撐著膝蓋就吐了。連架都沒打過幾次的我,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被砍了二十多刀,差點就被砍死了。
下手這麼狠,只是因為黃毛擋了路。
地上的血跡還沒幹,好像在警示我說:如果你來這學校,你也是這樣的下場。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灘血。
我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到李文俊等人也渾身抽搐著,吐的一次比一次兇。林詩詩更是嚇得面色蒼白,早就暈過去了。
我不知道那天大家是怎麼散去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的。那灘血跡已經定格在我腦海中。一整個晚上我都兩眼無神。蜈蚣砍黃毛那幅畫面一直在我腦子裡回放,一遍又一遍的迴圈著......
第二天我是被餓醒的。昨天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晚上到家又沒吃飯。肚子已經在‘咕咕’叫發出抗議了。我下樓吃了早飯,然後又回到家,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孩子,大好的天氣也不知道出去走走,就會賴在家裡睡懶覺,和他爹一個德行!”我媽一邊拖地,一邊小聲嘀咕著。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還是幫我關上房門,安靜的退出去了。
再一次睜開眼,已是星期一早晨。醒來時我已經餓的快要虛脫了。我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間,發現我媽正在灶臺上忙活著。她見我醒了,立馬著急的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一臉擔心的說道“哎呀我的兒子啊,你已經睡了一天了,從前天晚上回來你就一直沒吃東西,昨天又睡了一天,這樣下去身體會壞掉的呀!快來,媽媽給你做了大餛飩,快趁熱吃,不夠吃媽媽再燒啊。”
“知道了媽。”雖然很渴很餓,但我還是先上了個廁所。腸胃裡的排洩物已經堵一天了,在吃飯前必須趕緊釋放出來。
到學校以後,我發現林詩詩、李文俊、楊晨等人臉色同樣不太好。我們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誒喲喂!這不是楊斌嗎?醫院裡的床睡得舒服嗎?”我一進教室就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畢竟大家星期五可都看見群裡的照片了。我剛和李文俊他們打過招呼,馬良就怪里怪氣的喊了一句,陰森森的盯著我。
經歷了這兩天的事,我對馬良已經沒有忌憚了。一看見他,那天晚上林詩詩的話就回蕩在我耳邊。我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沒有說話。
“你小子還敢瞪我,是不是那天沒被打夠啊!”馬良拍桌子站了起來,班級的氣氛瞬間降到零點。我注意到有不少人準備看我笑話,正捂著嘴偷偷的笑,以為我要遭殃了。
林詩詩那晚面無血色的哭臉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馬良看我一直不說話,以為我慫了,得意洋洋的用腳踩住自己的凳子,指著我抬高了嗓門“你是不是今天放學還想挨一頓打?!”
我又看向李文俊,他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馬良。楊晨、王吉吉和戴明也是如此。
“馬良!楊斌又沒惹到你,你為什麼老是要這樣針對他!”林詩詩‘蹭’的一下從我身邊站起來,大聲喊道。
“誒喲我的林詩詩大美女心疼啦?彆著急,看我放學怎麼打斷他的腿!”馬良一定覺得現在的自己特別酷,找到一切機會在林詩詩面前表現自己,展示自己的‘男子氣概’。
“你要是敢打他,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你了!”林詩詩用力跺了跺腳,擋在了我前面。
馬良眼珠子一轉,壞笑著說“那我不打他,你是不是就和我在一起了?”
“嗯.....我答應你,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麻煩了。”林詩詩咬緊牙關沉默了一會,說道。
“誒!這就對了。你說這個楊斌哪點配得上你?再看馬良玉樹臨風,你跟他在一起,整個學校都沒人敢欺負你了,不是很好嗎?要我看.....喂!你TM想幹嘛?!”阿勇正笑嘻嘻的說著,突然臉色一變,指著我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