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明月緩緩搖頭,道:“還有幾百人在打掃戰場!我大隋將士皆是以一擋百之士,王妃儘管放心便是。”
“聽將軍如此一說,我倒是放心了。”裴清華見陰明月欲言又止,微笑道:“將軍有何事,可在一併說來,我一切聽將軍的。”
“我軍雖不懼任何敵人,然王妃在此,末將不敢放開手腳打仗,且敵軍乃是竇建德的夏軍,末將以為此地已經不安全,應該連夜北上。”
裴清華驚訝道:“這裡不是李密控制的地方麼?”
陰明月點頭道:“東平、濟北都處於李密的掌控之下,可是竇建德的軍隊卻度過濟北,到了鄄城。觀夏軍之模樣,他們途中未經一戰,再加上李密的三千護衛忽然撤離,兩者顯然是勾結到了一塊。”
“我不懂兵事,一切由陰將軍作主吧。”就算陰明月不請示,裴清華也只能跟著走,對方這般詢問,也是給予她這個王妃應有的尊重。沉默了一會兒,又好奇的問道:“只是如今天色已暗,不知將軍打算怎麼走?”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末將打算今晚入住鄄城!”陰明月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裴清華為之一愣,復又為陰明月的辦法叫好。
李密不敢得罪大隋,鄄城守軍亦然,他們大張旗鼓、大明其白的住到鄄城,李密縱有千般手段也不敢使用,因為他們一旦在李密的地頭出事,大隋報復的第一個物件即是李密。
…………
山林之中,一支人數三千計程車兵立有一個大營,衣著和旗號皆是竇建德的夏軍,但到了中軍大帳中,坐著的卻是魏軍的徐世績,他坐在那裡觀看一張地圖——荊州的形勢圖。
徐世績奉李密之命,率領三千士兵護送燕王妃一行人到了東平郡,然後以戰事吃緊為由提前撤離,為的是讓劉黑闥有攻擊的機會,從而起到禍水東引的目的,如果劉黑闥勝了,那麼徐世績會象徵性的追殺一段路程,如果隋軍勝了,則冒充夏軍進行第二波攻擊,總之,就是要挑起隋朝和竇建德之戰。
其實徐世績對於李密的決定其實是反對的,隋朝的戰略到如今已經相當明朗了,他們接下來極有可能消化今年戰爭之所得,不想陷入到南方諸侯混戰之內。楊侗想坐觀南方大戰,待到南方打得兩敗俱傷再舉兵南下。只要南方分不出勝負,亦或是眾多諸侯尤在,楊侗是不會插手南方之事的,這時候去招惹隋朝,委實沒必要。
而且楊侗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這禍水東引之策呢?若是陷害竇建德不成,反而把隋朝招惹過來,那對魏國的影響絕對不亞於地龍翻身,但是作為將軍,他只能儘量做好這件事情。
“將軍!”一名校尉匆匆走到徐世績向前,神色十分凝重。
“壞訊息?”此將默默點頭,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與徐世績說。
“說吧!”徐世績苦笑道,他大概通用想到如今的局勢了,那一千隋軍固然不錯,但人數少於劉黑闥,且被有心算無心,成功戰勝劉黑闥的機率相當之低。
“劉黑闥慘敗而歸,他視之為利刃的三千近衛軍被一千隋軍剝衣服一般,一層一層的剝光,隋軍中軍直搗,兩翼策應,迂迴包抄,劉黑闥但凡組織起抵抗,都被他們以雷霆壓頂之勢瞬間掃平,勢如破竹…劉黑闥的三千精騎在隋軍面前就像是小兒一般,被生生玩廢,對隋軍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這名部將看著徐世績,驚歎道:“末將從不知道騎兵還能這樣打的。論起用騎,恐怕隋軍天下無雙了吧。”
“劉黑闥慘敗了?”徐世績尤自不通道。
“對!”部將點頭道:“除了正面硬撼時,隋軍有所損傷,他們在賓士作戰時,幾乎是打著玩。”
徐世績默默的點了點頭,問道:“隋軍呢,還在駐地之中?”
他固然不願為魏國招惹來隋軍,但他是一介武夫,除了聽從號令,別無他法。
“走了!”部將面色古怪道:“看樣子,是打算進入鄄城。”
徐世績愣了一下,心頭為之一鬆,道:“聰明的做法。”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隋軍如果在鄄城出事,責任便是我魏國了,放棄攻擊,今晚盯著鄄城,千萬不能讓第三方勢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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