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裴愔心疼道。
“父親、母親,你們多多保重。”裴清華說後,再次叩首三次,便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兒啊!”看著離去的裴清華,鄭氏昏倒在了丈夫懷中。
裴愔望著女兒遠去的背影,心中十分酸楚,但同時卻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他知道李密的陰謀,甚至還知道這是叔父裴世清給李密提出的意見,作為裴氏子弟,他不敢反對、不能反對,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又有誰願意自己的女兒成為犧牲的工具呢?真要是被強迫嫁給王玄瓊,恐怕外柔內剛的女兒只有自行了斷一途了。
但這一點他偏偏又無法對妻子女兒明言,所以壓抑得差點快瘋掉。現在楊家人帶著女兒遠走高飛,其實是好事。
他現在只祈禱上天讓他可憐的女兒,有朝一日也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樣,能夠嫁給一個好人家,過上幸福的生活。
儘管他也知道難如登天,但他希望孩子幸福之心卻沒有少去分毫。
燕王府外!
陰明月發現裴清華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這女人知道自己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了,索性離開,以免父母有過多傷感。
她發覺這女的還比較不錯。
出了彭城!
陰明月匯合了城外九百名驍果軍,沿官道北上。李密也不想在自己境內節外生枝,遂遣三千精兵一路護送到東平郡鄄城縣境。
行軍速度極快,全程只用四天時間。
“將軍,這燕王妃不會有什麼打算吧!他父母那麼捨不得她,但她執意要去鄴城…末將覺得她有點不正常…”一名女校尉望著陰明月,低聲說道。
陰明月扭頭看了一眼馬車:“最好她沒有別的想法”
女校尉笑道:“將軍,這燕王妃還真是位大美人,你說聖上……”
“砰!”
女校尉話沒說完,就讓陰明月一槊杆打下了馬背,陰明月寒聲道:“皇家威嚴就是朝廷尊嚴,絕不能妄議,下次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腦袋。”
“末將明白。”女校尉吃了個虧,不敢再八卦了。
陰明月道:“光明白還不夠,你要時時刻刻記在心裡,沒事多跟我去軍務司聽課,做事做人要知道顧全大局,更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喏!”女校尉點了點頭。
“還有,魏軍走得突然,今晚多加小心,本將不希望快要渡河了,還出什麼變故。”
“喏。”
而此時馬車內,有兩名侍女陪伴的裴清華,看著手中一支雕刻得相當簡陋的木簪,在暮色的光亮下,那上面細碎刀痕卻反射一種油滑光澤。對這光澤,兩名侍女並不陌生,她們知道那是經過長年累月的把玩產生的光澤。如果不是因為常年把玩而磨去那些狗啃一般的細碎刀痕,這隻木簪肯定更加難看。
“王妃,這支簪子有什麼特別意義麼?”一名侍女問道,
“在我七歲的時候,有個人賠給我的。”裴清華微微一笑。
“還?”
“嗯!”裴清華輕輕一笑,愛惜的撫摸著手中的簪子,道:“他拿我的玉簪捅螞蟻洞穴,然後往裡面灌水,不小心踩斷了我的玉簪,然後他就自己做了這一支賠我。”
“這……”旁邊的侍女有些傻眼,玉簪和木簪區別可大了。
裴清華說道:“懵懂未知的童年純潔、純粹,回想起來挺好玩的,所以這支簪子就保留了下來。”
“王妃。。”侍女剛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天空傳來了響亮的鳴叫聲。
一名侍女掀簾一看,驚悚道:“好大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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