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反賊已被清理,您看……”謝映登躬身向楊侗請示道。
楊侗望著下面堆疊如山的死屍,道:“除了竇琮和裴律師,餘者皆斬!”
“會不會……”謝映登觸碰到楊侗的眼神,趕緊止住話頭。
“殺得了人,我也能鎮他們鬼魂。”
楊侗一揮手,命令道:“斬!”
“喏!”謝映登一聲令下,槍盾陣從中裂開,從中衝出一群甲士,他們在屍堆中翻找活著的人,凡是遇到活人,一律刺死。
還有一支隊伍逼向竇琮。
竇琮便要自刎,卻被一箭射穿了手臂,戰刀落到了屍體之上。
“殿下不同意。”謝映登緩緩收下長弓,冷然道:“閻王不敢收。”
很快,竇琮便被押到了城樓之上,他此時萬念俱灰,一心求死,“楊侗,你若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夫!”
“我確實想殺你,你也的確該死。”楊侗冷冷的注視著他,忽然一笑道:“但是我還沒有玩夠。”
“玩?”
竇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向踉蹌的後退幾步,怒火在心中再次燃燒,他厲聲喝道:“幾萬條人命,你一個‘玩’字就打發了嗎?”
“是你們自己愚蠢,怪不得別人。”楊侗依然輕描淡寫的說道。
竇琮呆住了,幾萬條人命在楊侗心中居然只是玩兒?這心腸得有多狠?
良久,竇琮心中的憤怒卻神奇的消失了,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悲哀,慘然一笑道:“是!我們都很愚蠢。”
“你的問題等會兒再說。”
楊侗看向了裴律師道:“裴律師,我在聞喜放過你一回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裴律師深吸一口氣,朗聲道:“秦王殿下,我現在是大唐使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夠無恥!
眾人抱以仰慕的眼神。
“我大隋乃是天朝上國,確實不會做出殺使之事!”楊侗笑了一笑:“可李淵是什麼?他是我大隋王朝的亂臣賊子而已。你自己說,區區一個亂臣賊子,有何資格與大隋正統的本王對等?而你是亂臣賊子的走狗,本王殺你很正常。”
是啊!在大隋王朝的體系之中,李淵確實是亂臣賊子。
眾人瞭然!
便是裴律師也無話可說。在他的觀念裡,楊侗也只是諸侯之一,忘了楊侗是隋武帝子孫這一重身份,更忘了大隋是正統這一回事。當楊侗將這重身份擺出來時,李淵、李密、王世充、蕭銑、竇建德等人都是賊,皇家子孫代表的是正義,殺賊理所當然。
“你以為你在長安的這些動作我不知道?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我就是不說、不干涉,為何?”
楊侗朗聲一笑:“因為我知道長安城的毒蛇多,可是我又不知誰是毒蛇,有多少條毒蛇,所以需要你一一引出來!你如今已經把這些毒蛇都引了出來……那你沒用了!斬。”
裴律師面色慘變,可笑自己一直以為將長安中的隋朝官員玩弄鼓掌之間,如今看來,自己根本就是一個跳樑小醜,在李靖、裴仁基等人眼皮子底下蹦躂,還自以為得計,卻不知成了對方手中的刀子,等於是幫隋朝將這些人拉到明面上,這些人皆是關隴、關東、南方世家在長安的中堅力量。
現在這些人一夕覆滅,長安城乃至整個關中,將再也無人能夠對隋朝、對楊侗形成內患。
自己,分明就是被楊侗利用了,看著楊侗那張小人得志般的笑臉,裴律師氣的渾身哆嗦,指著楊侗說不出話來。
“你死了,咱們的老丈人會給臨海大姨姐找個如意郎君的,安息吧你。”
楊侗笑臉一斂,霍然道:“斬了。”
“讓我來!”
一抹寒光一閃,只見楊昆手起刀落,裴律師一下栽落到了城下,屍體落地後,頭顱才骨碌碌滾落下去。
鮮血濺在了楊侗的下襬,楊侗卻絲毫不在意。